境安民。二家亦各有强兵。巴蜀有賨兵、叟兵、青羌兵等,江东有山越、蛮兵、夷兵等。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史侯颇多“偷鸡不成蚀把米”,追悔莫及。本欲一举攻占益州,岂料不等兵临城下,内应已灭。若当真速灭,便也罢了。奈何不早不晚,待汉中大军扣关时,二人覆灭。“覆水难收”。既已挥兵来攻,又如何能自圆其说。
“当可遣使入蜀。以为安抚,并稍加提及‘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刘焉当无异心。”尚书令阎圃进言道。
“也好。”思前想后,亦只能如此。
“徐州战事如何。”史侯又问。
“闻,吕布辕门射戟,解二家兵斗。淮南已兵退,吕布移屯小沛。得徐州粮草接济,收拢四野流民。声势复起。”
“吕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得陈宫为谋主,张邈为心腹。虽暂居一县,却不可小觑。”史侯转而问道:“荆州牧刘表,何所为?”
“刘表无为。”阎圃言道:“荆州治政民情,居关东之首。江夏一郡,足可当袁公路分兵。荆襄八郡,除南阳毁于大水,余下郡县,皆称富庶。只需据城自守,作壁上观。待淮南粮尽兵退。不战而胜。”
“好一个,作壁上观,不战而胜。”史侯忽问:“荆州可为朕所用乎?”荆州富庶,若得益、荆二州,史侯足可与叔侄兄弟,一争高低。
“这”阎圃斟酌答曰:“刘表心向甄都,恐难为陛下所用。”
“众人皆言,徐州乃四战之地。荆州又何尝不是。”史侯不置可否:“若二袁各领一军,上下夹攻。甄都曹孟德,又与吕布鏖战不休。荆州孤立无援,未尝不可为朕所用。”
“陛下明见。”不料史侯竟有此大局观,阎圃拜服。
史侯言道:“刘表疏通汉水,重筑樊城,迁州治于襄阳。上通汉中之意,朕焉能不知。自先帝崩后,短短数年,已历三帝。究竟何人天命所归,又岂是刘表能知?”言下之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刘表牧守大汉心腹要地,又岂能“一根绳上吊死”,“一条道走到黑”。
阎圃心中慨叹。史侯虽未元服,然论知晓世态人心,饶是与国师张鲁相比,亦不逞多让。不愧是仙门出身。这便收拾心情,肃容跽奏:“敢问陛下,荆州之事,当做何为?”
“遣使入荆,商讨通商事宜。”史侯早有定计:“择上庸各城,筑汉水港津。与荆州互通有无。”
“喏。”阎圃这便领命。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先通商再联盟,便是先利而后益。
岁末将至。公卿罢朝,俱贺岁。史侯问政,却从未中断。今日亦不例外。汉中无相,政令所出,皆由尚书台。尚书令阎圃,于一众群臣中,出类拔萃。深得史侯信赖。诸如西凉诸将,乃至国师张鲁麾下,皆无治政之才。
汉中虽大,亦不过一郡之地。
内政外交,交由阎圃,绰绰有余。
稍后,史侯移驾后宫,赶去与唐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