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稀松平常。毕竟肉烂在锅里。
闻曹孟德一席话,董重方知,已成奇货可居。
“既大利于朝,董某自不吝啬。奈何,积铜乃出永乐。唯六百里上报,请太皇定夺。”董重答曰。
“理应如此。”曹操已有所料。二人闲谈片刻,曹操起身告辞。
董重送出门外。
如董重所想。曹操此来,乃不其侯伏完,暗中授意。伏完今为太仆,为王允所倚重。说是心腹死党,亦不为过。蓟王十亿献费虽多。然自迁都以来,花钱如流水。尤其大肆营造宫殿府第,增扩城池,置办禁中用度。天下三分,各有其主。州郡税赋,多归州郡所用。便如陶谦、刘表,遣使奉献,不过杯水车薪。唯有献费,直输中署。州郡不得截留,更无从挪作他用。
人岁六十三钱,以国中人口为准。黄巾乱后,徙民归乡,流民北上,四裔内附。时天下十三州,约莫三千万众。单蓟王一家,便足有千五百万口。余下诸国,满打满算,远不足千万。
献费,蓟王一家独大,无有其右者。
换言之。朝廷开销,乃系蓟王一家。
蓟王年年遣使上计,从未缺席。正因恪守臣节,故被天下所敬。
呜呼哀哉,无关痛痒。真金白银,岂能有假。
洛阳早有流传。永乐积铜,除董太皇卖官求货,自纳金钱,盈满堂室。更暗使洛阳子钱家,贳贷封君列候,以钱生钱,谋夺巨利。
一言蔽之,永乐积铜,皆是不义之财。既来之不义,我等取之安心。
奈何董重怀揣巨资,却未窥破时局。
诚然,其称病不朝,闭门谢客。于外人看来,乃学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但求愿者上钩矣。
眼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已。王允命伏完,传语曹孟德。才有今日登门。
待送走曹孟德。董重信步回府。终得安枕。
知曹孟德无功而返,王允不置可否。
太仆伏完试言道:“卖官可乎?”
“不可。”尚书令桓典断然摇头。
“未尝不可。”王允语出惊人。
“请太师明示。”若非深知王允秉性,桓典岂有此问。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叔侄逆乱,人心思变。”王允环视群僚:“天下宗王,秣马厉兵,久必成乱。当遣傅相治国。宗王诸侯,得其食租便可。”
“此计凶险。”王允反客为主之计,恒典焉能不知:“若天下诸侯,群起来攻,我等俱危矣。”
“蓟王在北,何人言反。”王允老谋深算。
“狐虎之威!”不其侯伏完脱口而出:“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
桓典焉能不知:“今蓟王辖地万里,披甲百万,宗王畏蓟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