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浑身恶寒。
袁术更面色铁青。曹操悄无声息,拔营而走。弃盟众好友于不顾,所图必大。
袁遗忽惊醒:“天子何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华云号!”袁绍如何还能不醒悟。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浑身紧绷,不露痕迹。待熬过晕眩,脱口而出:“孙文台何在。”
“报,昨夜北宫火起,孙破虏一夜未眠。”
“好一个曹孟德。”袁绍怒极反笑:“只怕天子百官,汉室宗亲,已赴兖州矣。”
“奉天子以令不臣。”袁遗字字诛心。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袁术咬牙道。
“速退。”袁绍当机立断。
“何其急也。”袁术疑问。
“天子出奔,洛阳已成废都。蓟王再无掣肘,毕兴兵问罪。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袁绍反问:“莫非坐视八关望风而降,我等皆为鱼肉。”
“天下又如何。”
“孟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奉天子于兖州,与我等决裂。如刘岱、刘繇、刘表、陶谦等,四州必听命行事。玄德之河北,亦不与为敌。十万大军,孤悬洛阳,寿春空虚,无兵可守。若群起来攻,陛下罢黜。我等俱死矣。”袁绍字字锥心。
一夜之间,形势陡转。
本以为胜券在握。董侯困守绝境,无处安身。不料曹孟德,竟奉天子入兖州。获利之大,无可计数。
有天子坐镇。蓟王不敢轻起刀兵,且奉献如故。此消彼长,江河之间,一家独大。指日可待。
不能逼董侯禅位。合肥侯并史侯,无从据拥大义。师出无名,如何能挡蓟王雷霆怒击。
如袁绍所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闻袁绍所言,袁术亦醒悟。
事不宜迟。留孙坚断后,关东联军,即刻拔营。将市中粮草辎重,悉数掠去。退守旋门并虎牢二关,坐镇成皋,以观时局。
孙坚得报,袁绍已拔营。
悉知前后诸情,这才幡然醒悟。北宫纵火,乃缓兵之计也。天子百官,妃嫔公主,宗室诸刘,皆趁陪游天子之机,顺下大河,舟入兖州。
“无怪曹孟德迁州治于河上。”孙坚朗声一笑。眉宇间阴郁之气尽舒。
孙策如何能不领悟:“阿父,亦不想与天子为敌。”
“为父此生,秉忠持义。与玄德、本初、孟德、公路,刎颈之交。然终于汉室之心,天地可鉴。既不负至交好友,又可全大汉天子。何乐而不为。”孙坚笑道。
“阿父真英雄也。”孙策慨叹。
“一日操劳,早去安枕。”孙坚目光慈炯。谓虎父无犬子。三岁看老。孙策必是虎将。
是夜。忽听帐外喧哗。
孙坚按剑而起:“何事惊慌。”
便有心腹帐外答曰:“回禀将军,井中似见神光。”
“哦?”孙坚披衣出帐。
果见中军帐前一井,吞吐五色神光。举军惊怪,莫敢上前。
孙坚令人入井,探得传国玺,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方圜四寸,上纽交五龙,上一角缺。必是昨夜大火,亦或是天子出奔时,左右分散,掌玺者以投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