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的青蛙,竟然又开始痴心妄想起来。
我将自己的房间让给陆盛男,在胡昊然房间睡了一晚,其间因嫌弃床上有可憎之人的味道,到他衣柜里翻弄,想找张未使用过的床单,却找见了酒店里那张带着一团殷红的床单。他竟然将这张床单给带回来了。还真是变态。
我自小爱翻东西,一住谁屋就翻谁东西的毛病,始终改不过来。之前还偷看彩凤的笔记,这会儿更忍不住翻箱倒柜起来。
他床头柜抽屉里,有件东西忽然叫我大吃一惊,而那件东西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那张曾被撕成五片,又被我用透明胶粘好的二十万欠条。
这东西应该在彩凤手里啊,那日我分明放在婚礼红包里给了她的,现在怎么在胡昊然抽屉里呢?
我打了电话给彩凤,彩凤说前些日子胡昊然去找过她,还了这二十万。所以她就把那欠条给了胡昊然。
彩凤的态度叫我很想知道他们当时谈到了些什么,可彩凤说等他的丈夫忙过这几个月,就来汨罗县看望我们。
她口中的“你们”指的是我和胡昊然,这叫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有些奇怪的感觉漂在心头。
算起日子来,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那时他还未去参加特训,竟然对我只字未提。
他不是赌输了很多钱吗?这二十万是从哪来的?想打电话问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与陈刚素来要好,我便侧面向林悦梅打听胡昊然平日里是否有赌博的喜好,林悦梅一脸迷惑,说是从未听陈刚说起过。
与胡昊然忽然穷得变卖家产相反,这段时间我收入很好,爸妈疼惜我,往我卡里打了五千块,那个宾利买的全险,除了保险公司赔付的所有费用,那个郑曦后来又托交警同志转交了五万的营养费给我。感觉自己忽然成了有钱人。
我出事住院的日子里,方舒也很长时间没动静,后来才说是生了一场病。在微信里问她缘由。她同我说是因为着了凉。
“着凉怎么会病两个月?”我想不通。
“那日我在特里克岛的海边,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就那么一直站着……”
“你疯了吗?为何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你就没感觉冷吗?”我心疼,忍不住吼她。
“冷啊,可那片海是爱琴海……”
……
我听到她吸鼻涕的声音:“林静,你能理解我为何会这样吗?”
“理解,怎么会不理解,那是挂过黑帆的大海。”
爱琴海是因希萨斯的父亲见到黑帆,误以为儿子已死,便纵身跳海自尽而得名。
有些类似,父亲的纵身一跳,也成了方舒永远的梦魇。
平日里不着痕迹,可心中总燃着火苗,一旦遇到诱发事件,便如碰到一堆枯草燃起熊熊烈火。
这次通话,方舒向我提到了一人。
“幸好乔纳森救了我,他在附近有座私人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