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把病历和处方药给他看了看。
他拧巴着眉头:“希望我上次对你说的为了分房子,假结婚的事情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吧?”
“没有,跟你没关系!”
他思索了一阵:“我觉得你很正常,完全没问题啊。你这么开朗,经常让人觉得像是温暖的小太阳,怎么可能会因为失恋而心理障碍呢?再说,你失恋又不是第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不是第一次?”我恶声问他。
“我与黎昕本来就认识,以前都是校篮球队的,一直有联系很正常啊!”他不咸不淡的解释道。
“好吧,这也算说的过去,但现在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有病!”
“怎么这么说?”
“我能听到大榕树说话!”
“呃……真的吗?”他是这世界上第一个没有直接判断我疯了与否,而问我真假的人。
我激动道:“真的!”
“那今晚你带我去听一听?”他也许是这世界上唯一信我话的人了。
我感激涕零:“好的,没问题,今晚8点在……”
……
想好了,如果今晚他也听到了,说明我没疯,这可怕的药就不用吃。
若他听不到,那我就疯了,就吃药!
晚上八点,我急切的等在大榕树下,胡昊然犹如一个公正的评判者,届时将会给我个“疯了”,又或者“没疯”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将比医生的诊断更有说服力。
看着月亮越来越亮,不免感慨人生缘分奇妙,我与他兜兜转转,竟然在这小县城里又转到一起;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对他早已心生感激。若人生能重来一次,当日在学校里定然不会那般不知轻重!
远处一点光亮走了过来,大约是胡昊然到了吧,我打开手电朝来人的方向晃了晃。
来的人走近,口中却喊道:“彩凤,是你吗?”
我心中一惊,来人已然走近,我们各自暴露在相互的光线之中,对面赫然立着的,竟然是山野人家的客栈老板朱老五。他手里提了个雪亮的应急灯,冲我笑得猥琐。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前些日子阿香对我的警告又跃入脑中,这朱老五,还果然是个不容易善罢甘休的人。硬着头皮。只能先用缓兵之计。
“朱老板,你好!呃……好久不见……翠娥姐还好吧?”我笑得干涩。想先扯点有的没的,拖延下时间,若能使之情绪平缓,聊个十几分钟,那胡昊然再是迟到,也该来了。
他果然感慨起来:“你翠娥姐的身子还不是老样子,没有丝毫希望,不过现在好了,你放心,我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你身上来,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的话叫人好生奇怪。
“呃……朱老板,我想你有些误会,翠娥姐对你一片真心,没有你,她恐怕真的活不下去,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应该对她好,而不应该有二心!如今若真想要个孩子,去领养个弃婴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这番话说得真心诚意。
“你?……”他有些疑惑,“可你托人带的纸条上写的不是这么个意思啊?”
“纸条?什么纸条?”我被他说的完全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