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地方?”萧惜若瘫软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好像还没挣脱那魔障带来的阴影,但自小博览群书,还不见得如此没有气魄。
大抵刚刚所见便是幻境了吧!那...竟会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吗?
萧惜若撑起身子,慢慢摸索着,不料却又回到了之前曾到达的那处绿水潺潺。
只是,没有拜祭,没有杀戮,一切还在原地,仿佛时间的齿轮不曾转动过。
“喂!曾永嘉,喂!”萧惜若使劲力气摇了摇昏睡在地上的曾永嘉,无语的抚了抚头:“你该不会吓晕过去了吧?”
拜托,该晕的是她好不好?一个大男子汉,莫不是投错了胎?
萧惜若坏心刹起,凑近他的一只耳朵,大喊道:“喂!水玉亡国了,你那娇滴滴的橙妃娘娘也殉情了!”
“不要!”曾永嘉还真是有了反应,不过这反应未免大了些,紧紧的勒住萧惜若纤细的手腕,疼得她呲牙咧嘴,却也没法子。
“你,没事吧?”萧惜若看面前这位比自己还需要照顾安慰的男子,心中之前的恐惧消失,母爱...泛滥了起来:“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真的。”
“好黑,好冷...”曾永嘉的瞳孔却好似没有焦距一样,像个机械人一样不停地念叨着,明显就是受惊过度的样子。
“黑?冷?”萧惜若一拍脑门,试探的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啊!”
这虽然是幻境,可阳光明媚的,也不至于抖成这样吧!
萧惜若刚纠结着怎么出去,以及把面前这位弄正常些的问题,一阵似有似无的香雾飘来,只得心里哀叹一句,早来嘛!绕那么多圈子作甚?
还没等摆个舒服的姿势,身子就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长老...”一个额头上佩戴紫色流苏的女子双手合在胸前,行了个礼数。
“又有人惊烦巫主吗?”那位被称为长老的黑衣人一直背对着她:“既然惊扰巫主,便饶不得,祭了吧!”
“还要祭给那个魔鬼吗?”少女似是不忍的样子,无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巫主可什么时候到才好?”
“不可胡说。”长老冷然禁止,话语中却透着无奈:“能怎么办呢?祭司请过神谕,巫主不过些时候便该来了。”
“是,祈巫知道了。”祈巫闭了眼睛,又是一拜:“长老请。”
“嗯。”长老听到女子的声音,这才慢慢转过身来,那张脸上,是一副俊美的容颜,只是那眼眶却空空的,透着几丝冰冷,让人见了害怕。
“见过长老。”随着那位长老缓慢走进的脚步,本来跪向神台的众人都转了过来,巫族人大多美貌,那些人长得自然绝世,可诡异的是那一张张面容上,都是失去了眼珠,动作僵硬,不似活人,透着悚人的寒光。
“请安巫主——”祈巫算是这里唯一正常些的的人了,但她也好似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将双手缓缓举过头顶,轻轻合拢:“巫主无疆——”
“巫主无疆——”跪在地上的人群纷纷败了下去,领头的便是那长老。
“咚,咚,咚——”长老将权杖的底尖碰地了三下,示意人们安静下来,又传向了供桌:“普渡终生的魔啊!您于多年前救了我们,我们感激涕零,自当遵守缔约,魔啊!请享用您的贡品——”
“这是哪里?”萧惜若揉着眼睛从供桌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又被身上绑缚着的绳子所牵绊,重重的再次跌了下去,“诶呦!”
萧惜若还没等得及抱怨上几句,便被眼前的情景惊悚个不轻,赶忙推了推还是昏迷不醒的曾永嘉:“喂,醒醒——”
“这回真是到地府了吗?”曾永嘉俨然神识还没清醒,不过这些情景对于早已手染鲜血,身经百战的他,的确算不了什么,只是气的萧惜若有种想把他拍飞的冲动。
“长老——”祈巫见两人醒来,颇为惊奇,手上的动作也僵滞在那儿:“他们醒了,可怎么办?”
“祈巫,不要停...”长老嘴上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口气念着,也没歇一口,更加显得非人非鬼。
“这又是哪派人啊?”萧惜若灵巧的躲过随着咒语飞来的黑镖,刚转头就看见曾永嘉瞳孔的焦又开始涣散起来:“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将军啊?定力这么低,怎么又入魔障了?”
“那我怎么办啊?”萧惜若急的抓狂,她又不懂武功,曾永嘉没定力,小若时不时的开小差,天哪,这是作弄她吗?
其实也不能怨曾永嘉定力太低,这巫族的幻境本就是天下无双,是人都会有业障,自然也逃不了内心深处那最原始最恐惧的东西。
“这女子定力倒强。”祈巫有些累倦,试探的开口问道:“她一介寻常人,这等灵力倒也不错,是个奇才,就不要祭祀了吧!能为我们所用不也好吗?”
“住嘴!”长老并未停下动作,开口说话,而是从心里传了暗语:“非我族类,必定异心!祈巫,若不是看在你是圣女仅留的一族血脉,为你这番话,我定然饶不了你!”
祈巫听这话,害怕的低下了头,没再多言,从手心驱动了几串奇异的咒语。
“还来!”萧惜若毕竟是个少女,体力不支,便糟了暗算,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下辈子再投个好胎吧!”
然而没等她身子倒地,那道许久未曾感受的温暖红光从手心散发,萧惜若欣喜的暗自呢喃了一句,彻底失去了神识:“小若,你总算是出来现个身了。”
“这是什么?”祈巫打小便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时自然有些恐惧得躲到了长老的后面。
“巫主,是巫主!”男子眼眶无神,脸上的神情却近似痴迷,双膝跪在地上,合起了手心:“巫主无疆——”
“巫主?”祈巫疑惑的瞧了瞧他,暗自自语着:“那岂不是要惹恼了巫主了?”
“巫主无疆!巫主无疆!巫主无疆——”
人群中接着也涌动出雷鸣的呐喊,而那半空中一直被红光笼罩的女子,脚尖轻轻碰触了地面,双眸睁开的刹那,却依稀闪着暗红色地光芒。
许久之后平息,连声音也透着寒气:“你们就是这么来迎接我的吗?”
“巫主恕罪。”比起那些不知所措的族中子弟,长老显得格外独当一面:“巫主莫怪,这是族内的规矩,我们并不知道巫主驾临,只当是闯进来对巫主不敬的人,还望巫主饶恕我们的愚昧...”
“你们?”萧惜若指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众人,有些搞不清形势,怎么她一清醒就成了这样?不会小若把他们神识都屏蔽了吧?
“还请巫主不要生气,如今守得巫主来临,我等众人以巫主为重,唯巫主命令是从。”
“但关键是...”萧惜若支吾半天,想了想又作罢,算了,她还是保命要紧吧!“你们先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你先给我介绍下这里的情况吧!”
“巫司遵命。”巫司长老听闻此言欣喜的从地上起来,却仍低着头:“巫司是左长老,右长老是巫祭,族父便是那位因为一己之私,一己之力,带来了整个灭族之祸的罪人,巫司无面见巫主。”
“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萧惜若随意扯着,心里只但愿小若的“药”力时间长些,挑了个问题道:“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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