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呢!”
她皱了皱眉,自舒翎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杨银离开她半步,绿袖自然的担起了来返太医馆的职责,总是时不时端来一些汤食之类,她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娘娘!”
绿袖小心翼翼呈上汤盅,闻到那药味她一阵恶心,蹙起眉头:“我不想喝,拿下去!”
“娘娘,这是柳大夫抓配的方子,不能不喝!”
“柳大夫也真是的,才进宫就让我喝这么难喝的药!”
绿袖笑笑,温声劝道:“要不娘娘这回就先喝上几口,慢慢再加些,如何?”
“舒碧薇!”
舒碧薇扯了扯嘴角,稍坐正了一下,怏怏的接过绿袖手中的汤盅,咕噜喝了几口,直直搁下:“绿袖,拿出去!”
周恨生微吸口气,缓步近前:“舒碧薇,不准敷衍,该喝的该吃的,你绝不能有任何的剩下!”
她只是垂下眸,并不应声。
“舒碧薇,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少许的是无奈、更多的是怜惜,他撩袍就坐于她的身边:“舒碧薇——”
她直直倒吸口气,一手抚上肚子:“乖点,别闹!”
周恨生摇摇头,这个女人,真的是得寸进尺,但他却是拿她没有办法:“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我不舒服!”额际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她揪住他的锦袍,脸色愈来愈惨白:“孩子,孩子……”
这一下,他已慌了神,大喊:“找太医!”
不消一刻,兰心苑忙成一团,周恨生站在房外,紧攥的手心满是冷汗,心更是一阵凌乱。
柳南闻讯而来,疑惑万分,揪住紫武问道:“怎么回事?娘娘都吃了什么?今早把脉之时,脉象甚是平稳,哪有这么快生?”
“都没吃些别的什么,和昨日一样,娘娘喝过你配的那汤,一会儿就不舒服了!太医都在里头呢!”
柳南脸色难看,直道“不可能”,摇摇头:“那汤盅呢,还有剩的没有?”
“娘娘只喝了几口,还搁着呢!奴婢这就去端来!”
待柳南细细辨过剩余的汤盅,顿时面如死灰:“汤中有山里红!”
“山里红是何物?”
“山里红最最碰不到,轻则引起滑胎,重则害人性命!”柳南深吸口气,目光扫过惊愣的几人:“紫武,准备热水,我要进去!”
未待她近前,倏然被挡住,是周恨生那乌黑的脸:“王德,把她给朕押入大牢!”
“放开我,你不想她有事就让我进去!”
周恨生摇摇头,眼一冷:“朕不会让你再害她的,你是望月山庄的人、是南宫剑的人,朕怎么就信了你?”
“她是我选定的徒弟,我保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再拖下去,不止孩子保不住,连她的性命都不保!”见他不为所动,柳南大嚷:“你真的想看着她死吗?那你现在杀了我好了,我死了,谁也保不住舒碧薇!”
拳紧紧握起,又松开,当他再次握紧双拳,让开了道:“她若有事,朕誓把你千刀万剐!”
柳南已再理不得他的威胁,快步进了房,忽又返回身,直直问了一句让他站不稳的话:“若不能保双全,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他的唇畔划开凄冷的笑,却依然极其坚定的说道:“保舒碧薇!”
得到消息的舒翎羽和南宫剑匆匆赶来之时,已过去两个时辰,但仍是没有一点动静。舒翎羽拽住杨银就问了个仔细,脸色惊吓得惨白,责怪道:“杨银,不是告诉过你,要寸步不离碧薇身边么?你怎么会这么大意?”
杨银偷偷抹去眼角的泪,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为何喝了那药就这样了,真的不知道,是柳大夫配的药!”
舒翎羽刚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南宫剑,他已出声:“不,绝不会是柳大夫,她不会那么做的!”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宫人已近前,不由分说将南宫剑拿下。
他没有挣扎,只是定定迎向那森寒的目光:“周恨生,不要以为任何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我绝不会伤害碧薇,柳南亦绝不会!碧薇若有任何差池,我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周恨生未应一声,仍一动不动的站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将南宫剑带走。
舒翎羽也未去阻止,毕竟,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南宫剑更不例外!她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只觉得,是无边无际的漫长,从不知道等待是如此的煎熬,望向他时,他依然站得笔直,但见那绷紧的脸,她只怕,只要再多一个动静,他都会轰然倒地。
鼻尖有股香气在环绕,幽幽淡淡的,她极是喜欢,就像是只闻得到那股香气一般。耳际似有许多繁杂的声音,她想听,又听不清楚,无力的放弃。她累了,想好好歇息一下,就连孩子都似极体贴她,再也不闹,静静的,她的唇畔划开淡淡的笑,就让她就着这香气好好睡一下,只睡一下就好。
可是,不知是谁,偏偏如此不识趣,竟突然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让她很不舒服,她微蹙了下眉,而后有一个声音,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极具威胁:“舒碧薇,你若敢这样睡去,朕不止要血洗望月山庄,还要让全天下的人为你陪葬,包括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