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三人站在那里!
她黯然的坐在窗前,从那一方窗格望去,只见一片绿荫,这是一个小院,高阔疏朗的三间开间,院内四周藤萝攀绕,西侧只有一株桧柏,极是清幽,却并不是她所好,她困在这小院已整整两天。
那日出宫后,她携着杨银、马虎去置办些物什,不想在巷口突然出现十来个陌生男子,不一会功夫,他们便受制于人,只觉后颈一阵痛,她直接迷糊过去。醒来之时便是在这小院,杨银和马虎不知去处,唯有一个面无表情的紫衣女子按时送些饭食过来,问也不答,甚是神秘。
“吱呀”一声,她侧眸循声望去,却不是那个送饭食的紫衣女子,而是——
她错愕的站起身,疑惑的迎出去:“南宫公子?”
同样错愕的是南宫剑,他拧眉打量着她,只见她一身月牙色衣服,很是清雅的一个女子,似在何处见过一般,只是那脸庞横亘着一道疤痕,心头莫名升起一些疼惜,随即疑惑的挑眉:“你认识我?”
舒碧薇有些尴尬,手抚上肚子,微叹口气,淡淡道:“赫哲国一别,南宫公子别来无恙!”
淡淡声音让他猛然惊醒:“是你?你就是舒碧薇?”
竟然是她,舒翎羽身边的女子,三娘。舒翎羽、舒碧薇?他暗讥自己一下,当那日她的身份完全明白之际,他就该想到的,她是舒翎羽,而她,是舒碧薇!
“你到底是谁?为何将我们掳来?杨银和马虎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噼里啪啦涌来的问题,南宫剑看着她愠怒的脸,嘴角撇开,扬起一丝笑:“你怎么有如此多问题?”
“放我出去!”
“饿了吗?”南宫剑不答反问,见她一脸哭笑不得,摇摇头,施施然返身而去。
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啊?她身子笨重,追了他几步怏然停下,当小院的门再次关上,她一阵凄然。
不多一会,几个紫衣女子鱼贯而入,佳肴摆满了一桌,她瞅着满桌的菜,傻愣的坐着。
“怎么,你担心有毒?本公子还不至于下毒害你!”南宫剑嗤笑道。
“你把杨银和马虎怎么了?”
“只要你乖乖的,他们就会很好。你若不乖,本公子就不敢保证了。”他挑眉直盯着筷子,闷声道:“莫非要本公子喂你吃?”
她白了他一眼,怏怏的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折腾,她才不会轻易屈服呢!
待她终于放下筷子,南宫剑懒懒问道:“舒碧薇,舒翎羽?你们是姐妹?”
“你怎么知道翎羽?”舒碧薇防备的瞪着他。
“我是流鸢阁的常客,岂能不认识流鸢阁的无心姑娘?或许你还不知道,她已经回宫了。”
舒碧薇一颤,这是怎么回事?谁泄露了她的行踪?忽又蹙眉盯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为何舒翎羽从未提起过他?
“你是周恨生的女人?”
迷惑不解中,她仍是极快的回了一声,很是坚定:“不是!”
“不是的话,官兵会满城找你?”
“你觉得他堂堂一国之君会让他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出宫吗?他不过是想杀我而已。”
南宫剑暧昧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若有心要杀你,你出得了皇宫么?周恨生也是性情中人,还没见他如此为一个女子这般折腾呢!你和周紫川又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她默然挤出一句,她和他从来就没有关系。
寂静的小院,她了然无趣,慢慢踱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看着头上白色的幔帐,一阵黯然。已经四天了,她在这里四天了,所见之地不过这小院之广,除了送饭食的紫衣女子,到小院中来的唯有那南宫剑。但南宫剑口风却又是极其的严,除了他想让她知道的,其他一句都不愿施舍给她。
手又不觉的抚上肚子,里面的那个也似乖巧了许多,不再闹着踢她,这是让她又喜又忧的存在啊!他,如他所说,在他心中,她压根不值得相信,他从来都没有信过她!翎羽,你进宫了,他会因我而迁怒你吗?南宫剑,又是何人?为何要将她掳到这里?
南宫剑轻步进了房,凝视着闭着双眸似已睡去的她,眼角挂着一滴晶莹,她是周恨生的女人,凤秦王朝的皇后,却完全没有那高高在上的矜持,浑身极是清淡,让人喜欢亲近。
舒碧薇,你是一个棋子,对付周恨生的棋子!只是,这其中,令他颇为不解,如她所说,周恨生不可能会允许他的女人挺着肚子出宫的。眼中精光一闪,莫非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会是何人的?周紫川?
“我要见杨银、马虎!”微睁开眼,见南宫剑正垂头坐在床前沉思,舒碧薇倏的开口。
南宫剑微微吓了一跳,淡淡扫了她一眼,站起身:“不许!”
她撑着身子坐起,愤愤的盯着他,声音有些嘶哑:“你是不是杀了他们?”
“没有!”
“求你,让我见他们,我只是想见见他们而已!我会乖乖的,只要他们都安好!”
声音越来越委屈,他深吸口气,这个女人,挺能磨人。
“三娘——”杨银一见她,兴奋的握住她的胳膊左右上下看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谁若敢欺负你,我——”
她恶狠狠的盯着舒碧薇身后的南宫剑,若非苦于受制,她定然与他拼上一拼。
“夫人!”马虎唤了声,随即又沉重的叹了口气。
舒碧薇咬咬唇,转身正色的朝南宫剑道:“我要跟他们在一起!”
眸光坚定得熠熠生辉,南宫剑捂嘴干咳一声,冷冷道:“不许!走吧!”
“你——”杨银正想破口大骂,马虎拉住了她,使了一个眼色,这个男子绝对是不好惹的,他们在他手里不打紧,可是她在他手里啊,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