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江软呼吸一沉,却听他又说了一句:“若是让你家人知道,我让你一个女生独自回校,怕是会说我做事不周到。”
“不会的,那我先下车了。”这理由让她稍稍宽了心,若不然她很难不多想。
毕竟那话
实在暧昧。
“到宿舍给我打个电话。”他的语气分外熟稔,就好似这种话,他已经对自己说过很多次了。
这种话,除却亲人,还是第一次有异性这么跟她说。
江软僵硬着点头应着,提着自己包,拿着尚未喝完的汽水,顶着烈日回了宿舍。
严迟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声。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他又不能吃了她。
严迟看着副驾位置,她人走了,只有自己衣服落在那里,上面还有已经半干的水渍。
水渍会干
却留了水痕。
还有那淡淡的汽水儿。
**
下了车,热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江软从校门口到宿舍,走得极快,天热风燥,浑身都热烘烘的。
思量着严迟方才的那些话,她只觉得心跳更快了,脸也莫名开始发烫。
这天
也太热了!
当她回到宿舍时,屋内开着空调,一个室友在床上和男朋友煲电话粥,另外两个人则戴着耳机在追剧,瞧她回来,都纷纷看过去。
“软软,外面是有多热啊,你的脸红成这样,出门也不带把伞。”一个室友起身从她手中接过装设备的包。
“赶紧去洗把脸吧。”
“对了,我们买了荔枝,给你留了点,放你桌上了。”
四人间宿舍,江软的三个室友人都不错,江软将汽水放在桌上,就去抄水洗了把脸,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心底想着严迟说要给他回个电话的事,犹豫着,还是发了条信息。
学长,我已经到宿舍了,今天的事谢谢你,谢谢你接受采访,也谢谢你请客吃饭。
结果消息发送出去不久,严迟给她回了个电话。
她急忙拿着手机,朝着宿舍阳台走去,室友都在忙自己的事,似乎并没关注她,她便压低了声音,喂了声。
“到宿舍了?”他声音本就偏低沉,透过电话听筒,多了些嘶哑鼓噪感。
江软又担心被室友发现,做贼的感觉,让她还有些心慌,只能将手机按在耳边,生怕他的声音泄了出去。
贴得近了,紧靠着耳边
声音就更加清晰。
听的人心里又热又燥。
“嗯,今天谢谢学长了。”
“你还喊我学长?”严迟此时已经驱车往回走。
江软咬了咬牙,不喊学长,那喊什么
严迟极有耐心,也不催她,就这么等着她的回复,结果等来等去,却听电话那头的人,低着嗓子喊了声:
“严叔叔。”
“”
严迟辈分高,一出生,就有人喊他舅舅,至于什么叔叔之类的称呼,也经常有人叫,只是他与江软,仔细算起来,只是两家相识,又没什么亲戚血缘关系,对辈分要求没那么多。
听他喊一声叔叔
就好似硬生生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
严迟听着,只是一笑。
江软其实也觉得这称呼怪怪的,两家都很久没联系了,似乎不用把辈分算得这么清楚,她喊完叔叔,对方却没什么反应。
江软心底还想着:
是不是称呼他不喜欢?
结果却听到听筒那头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那么近,那么清晰。
真能要了人的命。
“你周末有空吗?”严迟忽然话锋一转。
“周末我应该要剪辑一下采访的素材。”她不可能把原始视频交上去。
“两天都要忙?”
“不好说。”江软隐隐猜到了一些,严迟可能是要约她的。
“以前是没遇到,我们两家长辈比较熟,之前邀请你来家里吃饭,你没同意,你既然在南江,我们应该尽尽地主之谊的。”
地主之谊?
江软想着,难不成是要去严家吃饭?
初入南江时,严家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让她去吃饭,她都没去,严迟回家,肯定会和父母说起自己,若是再推辞,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如果迟早要去严家吃饭,也就没必要拖拖拉拉的。
免得严家人觉得,她不情不愿,是故意不去的,对她印象不好,觉得她是故意不去,或是拿乔什么的。
“吃饭的时间,应该是有的。”江软点头同意了。
“具体时间,你有空就联系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江软挂了电话,心绪复杂。
那瓶汽水儿在太阳下晒了一路,外挂的水珠早已滴落干净,安静立在她桌子上,还有小半瓶水,她此时心底燥得很,便拿起喝了口。
汽水儿已经没了冰镇的沁凉,就连里面的气儿都跑光了。
入口没有滋滋啦啦的刺激感。
只有一点甜味儿,丝丝凉凉
直直钻进她的心底。
几个室友原本还想问她今天采访过程怎么样?严迟本人到底如何?
可江软心情却很复杂,对于室友的回答也没说出个所有然。
几人面面相觑,看她状态不好,以为她被严迟为难了,毕竟某人名声在外,只能在心里感慨,江软脾气很好,人也温柔,长得还漂亮,这样的人都要为难,严学长也太凶了。
江软躺在床上,准备午睡。
她做了个梦。
梦到了小时候,严迟给她买汽水儿,她歪头冲着他甜甜喊了声哥哥,然后她被空调风吹得冻醒了。
哥哥?这称呼怎么感觉有点羞耻!
------题外话------
想喝汽水了,那种玻璃瓶装的,我们这里好像没有卖了
严迟:喊我哥哥,很羞耻?
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