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衍退到边上,江承嗣与江兆林父子,便面对面,四目相对,更是火花四溅,气氛陡然紧绷,异常焦灼。
一侧的民警,面面相觑,车祸是交警管,如果是家庭纠纷,何至于要闹成这样。
“今天您是一定要把她带走了?”
江承嗣今日也是一身黑色,难得穿得如此正经肃穆,凤骨尾成,眉眼细长,微微眯着,危险乖张。
本就桀骜难驯,此时生生透了股匪气!
“你到底还要闹多久?家里的事,闹到派出所,这么多人在看,你就不觉得丢人?”
“我一直都觉得,脸皮这玩意儿,是世上最不值钱的,丢人是什么,我不怕,是你怕吧!就好像当年,大哥走了,你都不敢对外公布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承嗣薄唇轻扯,笑里透着轻嘲。
“你在害怕,你好面子,担心外面的人知道真相,以为”
“是你活生生逼死了自己的亲儿子!”
“放肆!你给我闭嘴。”江兆林没忍住,抬臂就朝他抽过去。
这下子无人阻拦,他也没躲,就这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啪——”一声,下了狠劲儿。
就连江姝研都懵逼了。
从小到大,在他的记忆力,江承嗣,从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他狠起来,会和江兆林对打,也不会平白无故挨这一下。
江兆林也没想到,他居然没躲,手臂悬在半空,许久都未曾落下。
江承嗣头被打偏,他抬手,拇指指腹揩了下嘴角,有点血渍,他舔了下嘴角,偏头看着江兆林,那冷笑的模样,没有半点温情。
“其实你生气的,不是我和江姝研闹成什么样,而是闹到了派出所,让您丢面子罢了。”
“江姝研今天就是杀了人,难不成你也想护着她?”
江兆林也是气急了,江承嗣多日挑衅,联合江锦上挖坑,他也是积攒了多日的怒火,“我看这个家也容不下你了,打电话不接,一回来就搞事情,你就见不得这个家安宁一天是不是!”
“不要我这个儿子就行了!”江承嗣说得随意,就像在讨论中午该吃什么一样。
“你以为我不敢和你断绝关系?”
“那就断绝吧。”
“江承嗣,你再说一遍试试。”
“待在那个家里,每一秒我都觉得窒息,大哥自杀,三哥宁愿待在国外,都不想回到这个家里,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原因嘛!”
“混蛋——”江兆林厉声怒喝。
自杀一词,让周围民警与不知情的阮梦西都惊骇失色,江家的老大,不是意外身亡?
这事对江兆林来说,是个丑闻,逆鳞,一踩就炸。
“江承嗣,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儿子!”
有些话说完,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江兆林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而江承嗣却只是一笑,“如你所愿,你我父子,从今以后,恩断义绝,再无关系。”
他说得太轻松,甚是在笑,好似完全不在意这段关系。
“姝研,我们走!”江兆林越看他这模样,越是怄火,拉着江姝研就往外走。
“江先生——”江承嗣忽又开口,不是父亲,一句先生,泾渭分明。
扎心刺骨!
他素来知道,如何让江兆林痛不欲生。
“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你把她带走了,她下场会很惨。”
江兆林哪里会听他劝阻,拽着她就往外走,“飙车超速的事,已经让律师处理了,你不用担心。”
江姝研脑袋昏聩,这突然之间,发生了太多事
可是能从派出所出来,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总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
只是刚走出接待室的门,一个转弯,迎面却撞到了另一个让她胆颤的人
江家老太太!
江宴廷跟在她后面,老太太今日也是一身黑,拄着黑木拐杖,金边眼镜,两侧还垂着细细的金链,微眯着眼,看不出一点情绪。
“您怎么来了。”江兆林没想到老太太会突然出现。
就算当日在江家闹得再难看,始终没言明决裂,他又是晚辈,此时在派出所,有外人在,总不可能不给她面子,态度还是恭顺的。
“你能来这里护着你女儿,我就不能来看看我孙子?”老太太见惯了风浪,她想藏着情绪,别人也休想看出一点喜怒之色。
“承嗣这孩子,实在是”江兆林被怒火淹了心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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