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膝盖可有摔伤?手掌没摁到琉璃碎片吧?”
南宝衣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样惊恐:“我的脸可有伤着?”
荷叶:“”
她家小姐疯魔了。
得知面颊无碍,南宝衣松了口气。
她笑眯眯坐到绣墩上,看侍女们收拾地面狼藉,神态很是快活:“荷叶呀,再过五十二天,我就要嫁给二哥哥啦。”
荷叶也笑:“奴婢很为小姐高兴。”
南宝衣认真地翻开黄历。
大婚的那天,被她特意折起一角,很容易就翻到了。
她眼如新月,爱惜地抚了抚日期。
五十二天,一个季节都还没有走完。
明明不算漫长,可她数着日子,觉得竟有些难捱。
日子一天天暖和。
虽然南宝衣迫不及待地盼望出嫁,但是当日子一天天临近时,少女心中又生出浓浓的舍不得。
嫁人,是姑娘家一生之中多么重要的事情呀。
若是嫁的远了,回一趟娘家,坐马车都得坐上两个月。
虽然她嫁得近,但离别之情并不逊于远嫁的姑娘。
南宝衣抱着黄历本子,又是欢喜又是愁,春夜里甚至悄悄落了几场泪,情之所切,令荷叶和其他丫鬟都生出怜惜的心。
南家本就是做蜀锦生意的。
所以老夫人不肯让萧弈订制嫁衣,早在一年前就吩亲自咐绣娘制作嫁衣,拿过来给南宝衣试的时候,只在松紧上略作修改。
整件嫁衣巧夺天工,流光溢彩,无论是谁见了都称赞不已。
凤冠是萧弈派人送过来的。
南宝衣和荷叶等人围在圆桌边,目瞪口呆地盯着凤冠。
凤冠是用纯金雕琢而成,手艺精致,满缀珠玉,极尽豪奢铺张,只是放在那里就已经熠熠生辉,造型全然只讲究华美高贵,丝毫不在意用料多少。
“乖乖,”荷叶连碰都不敢碰那顶凤冠,脸上满是惊叹,“这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啊!小姐,您要把一座城戴在头上!”
云袖却有些担忧:“只怕凤冠太沉,会压坏小姐的脖颈。”
南宝衣已经试过凤冠。
她一向喜欢这种亮晶晶的珠玉黄金之物,甜甜笑道:“这么贵重的凤冠,多好看呀,我便是拼死也要戴在头上的。”
云袖无话可说。
主仆正盯着凤冠欣赏,余味领着两名嬷嬷进来。
她福了一礼,笑道:“郡主,这位是王嬷嬷,刚从皇宫出来不久,熟知宫廷礼节、王府规矩,乃是老夫人特意为您聘请的,今后您嫁到靖王府,她也会跟随左右,帮您排忧解难。这位是桂嬷嬷,是靖王妃送过来的,是靖王府的老人,也是专门伺候您的。”
南宝衣:“”
一看这两个嬷嬷的面相,就知道不好招惹。
沉默良久,她求道:“余味,我可以不要她们吗?”
“这”余味为难,“姑娘嫁人,身边总得有一两个嬷嬷跟着才好,您怎么能不要呢?”
新嫁娘脸皮薄,为人处世的经验也不足。
指望小丫鬟提点,能提点出什么东西来?
娘家人又不在身边,只能派一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在新嫁娘旁边指点,凡事商量着来,一则不怕操持中馈时手生出现纰漏,二则不怕被侍妾欺负上头,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