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那么早啊——”
王婶恼得伸出食指点了点沈团团的额头,“你这个不省心的,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早!早啥早!赶紧把衣裳剥了!”
沈团团的一个哈欠生生地卡主了,好半晌才合拢了嘴,“婶子——你这是要做啥啊——我就是没听到你的敲门声,一不小心睡过了一点儿,用得着一开口就剥衣裳吗?”
“我不用跟你贫嘴,快点儿去剥了衣裳, 我提了热水来,你泡个澡!喜娘都在外头等着了。”王婶撂下话,就急吼吼地冲出去,一回来就领着三丫娘一道儿,一人提着一桶热水,往木桶里倒水!
“还愣着做啥,赶紧洗一洗啊,这水都是兑好了的,不烫人!”
“也别仔细洗了,就对付着洗一洗泡一泡,接下来还有好几茬的事情呢!”
王婶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留下沈团团一个人在屋子里。
等着沈团团洗了澡,刚穿上里衣的时候,房门就被推开了。王婶在屋子里放了俩个炭盆子,都是用的上好的无烟炭。
“婶子,我还没有穿衣裳呢——”
王婶瞪了一眼沈团团,让沈团团老实地坐着,“冷了,我就多拿几个炭盆进来烧着!可不许闹腾!”
蒋惜念领着喜娘进门,喜娘一进门就对沈团团道喜,“好标致的新娘子,好有福气的新娘子,新娘子,大喜啊!”
蒋惜念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塞给了喜娘,“同喜同喜啊!今日就劳烦喜娘了。”
喜娘一捏厚厚的红封,笑意挡都挡不住,不停地点头应了。
喜娘拿出五彩棉纱线,嘴上咬着棉线的一头,双手也扯着棉线,嘴上念念有词,“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娘子胎胎产麒麟。”
“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贺你,恭贺你做新娘子。”
喜娘嘴里念念有词,惧是好听的贺词,沈团团疼的龇牙咧嘴。
这开面,竟然就是用五彩棉纱线取出面部的汗毛,修眉毛修鬓角!
哎哟喂,可疼死她了!
沈团团刚嚎了一嗓子,就被王婶瞪了一眼。
今日的王婶格外地严肃,再者从蒋惜念的嘴里听到王婶一大早就哭了一通,沈团团也不敢去惹王婶。
王婶一瞪眼,沈团团就只得收了声音,挪了挪屁股,安稳地坐着。
只能龇牙咧嘴地忍着疼,任由着喜娘在她的脸上折腾!
开面后,王婶吆喝了一嗓子,“上开面果——”
沈家的开面果很丰富,特意有酸咸俩种开面果,有甜羹,也有咸汤圆,口味有偏好的,都能找到自己想吃的。
沈团团的肚子适时第咕噜了一声,“婶子,我也饿了——”一大早起来折腾到这会儿,脸上火辣辣的疼,肚子还咕咕地叫,要知道成亲这么受罪,她就不成亲了!
不过这话,沈团团可不敢说,蒋惜念早就偷偷摸摸地告诫了一番沈团团,王婶的今日的情绪不大对劲儿,可别去惹着她。
沈团团知道王婶这是舍不得自己,所以情绪才会大起大落,她也舍不得王婶,偏又王婶不愿意跟着她去宁家。唉,只是最后一日了,沈团团也不愿意让王婶哭,只得故意淘气卖惨让王婶着急,也总比让王婶哭来的好。一大把年纪了,哭啥的太伤身体了。
许是因为年轻时遭受了太多的罪,一上了年纪,王婶的身子骨倒是大不如前几年。虽说这俩年,沈团团有意识地让王婶吃些好东西,但是王婶总是舍不得。
王婶到底没忍心饿着沈团团,给沈团团手里塞了一块绿豆糕。“吃吧!”
沈团团看着这一口就能一个的绿豆糕,不确定地追问道:“就给我吃这个吗?婶子,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早起!起得比鸡都早!”
王婶这会儿也绷不住连,“别弄得我虐待你一样,你问问你嫂子,你嫂子是不是也是饿了一天的?”
沈团团捧着一小块的绿豆糕,求知若渴地盯着蒋惜念,蒋惜念轻轻地点点头,“婶子说的没错,我当时也不过就是吃了一块点心撑着的,后来还是等到了沈家,还是团团你给我弄了吃的。你忘了不成?”
沈团团当然记得,还是她并不知道蒋惜念是饿了一整天了啊!她只是觉得大家伙儿都在外头吃东西,不好让她新嫂子一个人在新房里干坐着啊!想当初,沈团团是不知道新嫂子在新房里能做啥事儿,思来想去就只能让新嫂子在新房子里吃东西,有事情做,就不尴尬。
要不然,尴尬地坐着这得多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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