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挑了挑眉毛,收回了手,定定看着白艾泽。
早上撞见白艾泽被俩小流氓按在墙上勒索,还以为他是个任人揉圆搓扁的软蛋,没想到面对接二连三的挑衅,他倒是有几分脾气。
不过他说到底还是个空降进来的,青训营四十来个人,哪个不是过关斩将一路闯进来的,论能力、论心气都是顶尖的,江雪城这帮人对他有敌意也是正常的。尚楚虽然也看不上他,但也不至于到要和他站在对立面的程度,因为他不在乎。
他无所谓这个空降兵最后会抢走谁的名额,总之不会是他的——他尚楚,必须也必然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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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泽也收回手,抽了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动作优雅地擦拭每一根手指,仿佛刚才握的不是尚楚的手,而是什么脏东西。
张觉晓当即脸色一变,嘴里骂了一声什么,忍无可忍地跨步上前,双手紧握成拳。
“哎,”尚楚抬手止住他,似笑非笑地说,“同学间要和睦友爱。”
第一名都出来镇场子了,其他人自然没再说什么,只在一边等着看好戏。
于帆心说尚楚保准要把这个空降的胖揍一顿,好歹要给点儿下马威,让他拎拎清,把态度放好点儿,没想到尚楚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白艾泽几眼,反而扭头对江雪城说:“同学,把你脚收收,味道怪大的。”
宋尧都已经撸起袖子做好拉架的准备了,闻言一脸震惊。
江雪城阴着脸:“你他妈......”
“啧,”尚楚捂着鼻子,“你说你几天没洗脚了,虽然这会儿大冬天的,但三五天洗个澡还是有必要的。”
江雪城语塞,但尚楚被臭味熏着的表情过度逼真,他冷哼一声后收回脚,心里不禁开始嘀咕难道自己脚上真有味儿?不该呀,他上星期才冲的澡啊!
尚楚一只手捏着鼻子,眉头紧皱,但宋尧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睛里藏着的调笑,于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艾泽显然也没料到尚楚会为他解围,偏头淡淡扫了尚楚一眼。
尚楚对他吊儿郎当地笑笑,用嘴型说:“不用谢。”
白艾泽面无表情,甩手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尚楚耸耸肩,转身问宋尧:“哎,你带没带酒精?”
“没。”
“那八四消毒液呢?”尚楚问。
宋尧莫名其妙:“我带那东西干嘛?”
尚楚接着问:“洗手液也没有?”
宋尧笑了:“不是,你到底要干嘛!”
“没干嘛,”尚楚瞥了眼垃圾筒里被白艾泽扔进去的那张擦手纸,有意拔高音量,“我洗手啊!”
书桌前,白艾泽整理背包的背影一僵,尚楚吹了声口哨,双手插着兜,一步三晃地出门往厕所去了。
“幼稚。”
白艾泽轻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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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门外,秦思年惴惴不安地站着,见到尚楚开门出来吓了一跳,和受惊的兔子似的蹦了一蹦。
“进去吧,”尚楚抬了抬下巴,“没打起来,里头很安全。”
秦思年忐忑地点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声“那就好”,挪着小步进了房间。
尚楚看他这傻不愣登的样子差点儿没笑出声,就这小身板、小声音、小胆量,是怎么踩线进的青训营?
他摇了摇头,这个秦思年看着弱气,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还挺冲,怪呛鼻的。
“哎哎哎,”宋尧从寝室里跑出来,一只手勾着他的肩膀,凑过来问,“你刚干嘛要帮那个白艾泽?”
“那你干嘛帮他?”尚楚反问。
宋尧摸了摸鼻尖:“以后要一起住三个月,我那不是怕尴尬吗?你呢?”
“我?”
尚楚额角一跳,刚才那阵被猛地击中的感觉还没有彻底散去,他现在回想起来指尖还是麻的。
要是白艾泽和江雪城真打起来,他绝对要被白艾泽的味道逼疯。
更要命的是,白艾泽偏偏和他分到了一个寝室,两人又是上下铺,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对白艾泽信息素免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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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宋尧不依不挠地追问。
尚楚叹了一口气,语气深沉地说:“我是要帮扶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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