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问道:“冯大人,药不是你熬的吗?当时没发现?”
心慌得快要窒息的冯太医,听了佟科多质问的话,差点没背过气。结结巴巴地说:“......我要是发现,我,我当时不知道拿出来问吗?”
“或许熬药前,你没仔细看,没发现。”佟科多说:“你先别急,我是推测这东西混进药里的时间,是熬药之前;还是熬药中间;还是当时压根就没在药里,是后面有人混进去,扰乱我们视线的。”
柳院首插话:“闻味道,是和药一起煎了。现在还不确定,问题是否出在这个东西上面;也不确定是这个东西本身有毒,还是和里面的某样药材混在一起煮过,才生出的毒性......”
佟科多知道,太医院数柳院首对药材最了解,他有些不能置信:“柳大人,你也认不出?”
柳院首:“......”
老实承认:“......没见过。”
佟科多正犹豫是随他们先回京,还是去朱家庄。苏樱扭头喊道:“佟大人,我们一起回去。若四爷真是中了毒,又是出在药上。当前要紧的是找到解药,凶手的事,先让大理寺那些人查。”周围除了太医就是民间郎中,说的话,不怕他们听到。苏樱迟疑了片刻,说道:“您是四爷的舅舅,这个时候,您是最得力可靠的人。”
苏樱在宁夏那段时间,曾对佟科多很反感。三年多过去了,那些反感情绪淡去许多。再加上,她想拉拢佟科多,说话语气特别亲切。
胤禛接连遇到意外,苏樱一时间竟想不到,有谁在胤禛不能理事的时候,能帮他挑起他身后的那些重担。
前世,年羹尧是他的铁杆支持者,现在的年羹尧仍算是他的人,但远远没有前世里那么忠诚,对他的生死好像也没那么关心;戴铎是他的第一谋士,现在跟他几乎没来往;十三阿哥年龄还小;十六阿哥年龄更小;张廷玉还没有实权,又不会明着给予支持。
这一世里,跟他关系好的温达,在朝政上还能帮些忙,面对那些看不见的阴谋,根本使不上力。而且温达是汉人,没有根基,影响力不大。
这么算起来,有权势有能力,又可能帮他的人,就剩下了一个佟科多。不管对方现在有什么目的,既然伸出了手,就帮他先抓住再说。
想到这些,入城门时,苏樱又对行在她旁边的佟科多,说:“佟大人,四爷会醒来的。我先代四爷谢谢您。”
八阿哥府上,佟科多走后没多久,几位阿哥便散了。
他们聚在一起,本来是想着,在这个敏感时期,自己没跟任何人联系,自己除了关心老四的事外,什么都没做。佟科多的到来,说胤禛是中毒,他们再坐不着了。
尤其是被问询九阿哥,从八阿哥府上出来,急忙去找戴铎。戴铎就在顺天府,是不想见佟科多,才让差役说不在。
“戴大人,佟科多说我四哥是中了毒,你知道吗?”
没等戴铎应话,九阿哥又说:“四哥叫城门的时间是一点左右,即使路上走的慢,他们从朱家庄出发应该是十一点半以后。也就是说四哥可能在十一点左右发现病重。一般服毒后,十分钟左右就会毒发。若真是中毒,中毒的时间最迟是十点半以后。那时候,四哥肯定已经休息了。”
九阿哥脑海里又出现了苏樱卧室的场景,咬牙切齿道:“这不明摆着,最大嫌疑是苏樱姐吗?那时候,还会有谁在他们卧房里?”
戴铎不慌不忙地接话:“凡事要讲动机,讲证据。苏姑娘又不是傻子,她怎么会对四王爷下毒。她即使不怕死,依她的性格,也会顾虑朱家庄和乌拉那拉氏那些人。”
九阿哥愤愤地说:“别人或许会认为,四哥实在惹她烦了,她一时气愤,没考虑到那么多呢?”
戴铎笑道:“九爷你想多了。我虽然猜测不到是谁,但绝不是苏姑娘。”
九阿哥冷声道:“我知道不是苏樱姐。我是担心别人这样想。查出来是谁,我抄了他全家。让他连累了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