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记得我的功劳的。”
“李兄,我只是个小小侍郎,哪里有机会面圣?”
“你去找宋宽,往日我都是跟宋宽接洽的,他一定会记得我的。”
“这个……。”
姜明前也是官场老油条了,一见李源还关在此处,心里就已经有了怀疑。
虽然新朝建立初始,千头万绪。但是,此时天下未定,正需要文武用命。论功行赏之事,皇上是不会忘的。
此时仍然不放他出去,就证明他在皇上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此人身居兵部尚书要职,却跟外藩来往频繁,甚至吃里扒外,一心敛财。这样的人,三藩未得天下的时候,还可以利用他。现在得了天下,对于这种人,就不得不防了。
对于前朝,他是如此。对于本朝,谁敢保证他又不是如此?
至此,姜明前已经确定,李源已经被抛弃了。
不过,皇上圣心难测,万一哪天高兴了,重新启用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李兄,我若是直接去找,怕是不合规制。不过,你若是有个伸冤陈情,我倒是可以照转。”
“伸冤陈情?好,有,我有,我现在就写。狱卒,给我拿纸笔来。”
狱卒看了姜明前一眼,见他点头,于是就去拿了纸笔。
李源沉思一会儿,就写了起来,一盏茶功夫就写好了。
姜明前大致看了一下,见是写给宋宽的,于是就收了起来。回到衙门之后就,就派人送给了宋宽。
七天后,太监来到刑部大牢传旨,大意是接到前朝兵部尚书李源的伸冤陈情,经查证,前朝指控李源贪污军饷一事,事出有因,查无实证。皇上仁慈,李源无罪开释,原来株连的家属也一并释放。
李源当即出狱,门口已经有了两人在等他了。原来是锦衣军的兵卒。
“请李大人换了衣服,随我们到小溪河去。”
“我要回家,到小溪河去作甚?”
“为了迎接李大人出狱,世子在小溪河摆了野炊,为李大人压惊。”
“哦,原来如此。好,谢谢世子了。”
李源换了来人带来的衣服,马也给准备好了,三人就一起出城,很快到了小溪河。
到了一处河水平缓的转弯处,果然就见一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待,还摆好了一堆食物。
不过,此人并不是东平王世子宋宽,而是宋宽的师爷之一——冯师爷。
此人李源倒也认识,以前冯师爷经常代表宋宽跟他打交道。
“冯师爷,世子在哪里?”
“李大人快快请坐,世子要事缠身,还要耽搁一会儿。先请吃酒压惊,我们边聊边等。”
说着,冯师爷递过一壶酒来,先给李源斟上,又拿过自己哪壶,给自己斟上。
“李大人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世子一刻未曾忘记。只是因为新朝初创,千头万绪,日理万机,所以才一时未曾顾得上李大人,喝了这一杯,我代世子向李大人致歉。”
说着,冯师爷先喝了酒,李源也一口喝下。
“大牢里饮食不好,还请李大人多多用些。”
李源见了这些美食,早就垂涎欲滴,此时得出牢笼,飞出升天,心情大好,那里还忍得住,于是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大人此番出来,将来必可大展宏图,高官厚禄,指日可待。来,我再敬李大人一杯。”
“好,冯师爷爽快。待我复出,定为世子和皇上效犬马之劳。”
“复出就不必了,李大人就此就上路吧。”
“上路?去哪里?难道将我外放了?”
“倒也是外放,只是上的是黄泉路。”
冯师爷平静地说道。
“黄泉路?什么意思?”
忽然间,李源觉得腹内一阵绞痛,随后脸上就冒出汗来。
“冯师爷,你在酒菜里下了毒?”
“正是。”
“为何如此?我为你们出了多少力,你还不知道么?”
“自然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才要除去你。”
“究竟为何如此?难道真的是狡兔死,走狗烹么?”
“其一,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其二,前朝给你高官厚禄,你都能吃里扒外,谁敢再用你?”
“其三,你若是不死,你的那些家产就得还给你。如今新朝初创,到处都要钱,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你?你也吃得不少了,就做个饱死鬼上路吧。”
“你们如此卑鄙,不得好死,我便是做了鬼,也不会……。”
李源倒下,身体抽搐了一会儿,就此气绝。
冯师爷招招手,两个兵卒过来,将李源抬起,扔进河里。
几天后,坊间传出消息。前朝兵部尚书李源无罪开释后,酒后失足,在小溪河溺水身亡。
消息传到朝廷,天顺皇帝痛呼惋惜,含泪下旨。赏李源家属银三千两,李源原来府邸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