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里倒还有五万两,就先拿了出来,到了西北,再尽力而为。”
“五万两能做什么?唉,这样吧,朕再出二十万两,宗室各家,各出两万两。就由你先去西北,准备后路。”
“皇上圣明,臣就勉力而为了。”
忠顺亲王一出宫,永宁郡主就迎了上来。
“那个傻子如何说?”
永宁嘴里的傻子,指的就是天佑皇上了。
“唉,舍命不舍财。才出了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不少了啊。是咱们自己都留下,还是分给别人一些?”
“分给别人?给谁?谁也不给。”
“那西北布局之事怎么办?将来皇上去了那里,不就露馅儿么?”
“去那里?他还能到那里么?能走出帝都就不错了。”
“别的宗室怎么办?”
“此时管不了别人了,自己顾自己吧。你回去秘密准备,明日到宫里拿了银子,我们就尽快离开帝都。”
“唉,天佑如今怕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唉,这又怪得了谁呢?他为人一向冷酷薄凉,如今大厦将倾,又有谁愿意跟他陪葬呢?”
“刚才我见到侯孝廉和石光珠到大栅栏那边去了。”
“如今都是个人顾个人,他们两个也不是好鸟,怕是也在忙着自己的后路呢。走吧,别管他们了。永昌驸马那里有什么动静?”
“据他家的下人说,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送到坝上了。下手倒是比咱们还快呢。如今各家都在暗中转移财产,只有长安一人无动于衷,还在那里苦苦练兵呢。”
“长安倒是不错,只是光凭她一个人,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唉,走吧。”
永宁郡主虽然很败家,但是,她跟长安倒是不折不扣的好友。
回到家里之后,撤离帝都到西北去的一应事宜,自然都有别人打点。想起从此就要离开帝都,今后何时能回来,是否还能回来,心里就未免有些惨然。
想起别人都在准备后路,唯有长安还在练兵,似乎有与三藩决一死战的意思,就未免替长安担心。
合计了一会儿,就带了两个随从,奔西山大营去了。
到了那里,果然见长安正在校场上练兵。
见到永宁来了,长安就领着她,进了屋内。
“许久不见了,今日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了?”
对于永宁突然前来,长安也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身在西山,长安对于帝都的形势,也是知道的。在长安的印象里,永宁此时应该已经逃走了。
“我要走了,来跟你告别。”
“哦,你也要走了。好,都走吧。”
长安站起来,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着。
“长安,你也走吧。留在这里也没用的。如今的局势,你还看不明白么?都在为自己打算,还有谁会为皇家卖力?”
“去哪里?到了哪里不一样?”
“你跟我们一起到西北去,到了那里,今后有了机会,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长安苦笑了一下。
“如此大好局面,都失去了半壁江山,便是在西北偏安一隅,又何谈东山再起?谁愿意走谁走,我誓与帝都共存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不要象那个贾珉一样,一意孤行,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象贾珉?我若是真的能像他就好了。若是朝中大臣,有一半人人能像贾珉那样,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是,贾珉终究是跟三藩一伙儿儿的,如今三藩都在为他鸣不平呢。”
“三藩这样的话,竟然也有人相信?贾珉从未跟三藩有过来往。相反,在几年前就曾经还告诉过我,说三藩必反。韩天魁当初还曾经想跟罗斯人买两万支火枪,这事儿也是贾珉告诉我的。可惜啊,父皇当初也不相信。”
“你是说,三藩如此说,是别有用心了?”
“三藩这样做,一是挑拨我家跟贾家的关系,二是借此机会拉拢贾珉。所以,你若是要走,就到北海去,哪怕到了卜奎,也会安全些。至于西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听说贾珉就在北海,我以前跟他多有龌龊,到了那里,他岂能容我?”
“永宁,你太不了解贾珉了。算了,话给你说到了,听不听就在于你们自己了。”
两人话不投机,待了一会儿,永宁就走了。
“殿下,三藩真的要拉拢珉长官?”
立春问道。
“当初京营的一万兵马到了南方,三藩就立刻龟缩回了西南。王子腾驻扎九江,三藩就不敢轻举妄动。原因无他,就是忌惮京营。”
“满朝文武中,三藩真正忌惮的,不过是王子腾和贾珉两人而已。王子腾一死,手下主将何佳林和骆杏山离职,京营溃散。如今不复存在。”
“贾珉被排挤,府兵团裁撤,珉长官远走北海。如今三藩忌惮的,唯有珉长官一人而已。如今打出了为王子腾和贾贵妃复仇的旗号,自然就是为了束缚住珉长官的是手脚。”
“那珉长官会怎么做呢?”
“是啊,珉长官会怎么做呢?”
长安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