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遵旨。”
“李源,对于三藩擅自入境江浙一事,你有何话可说?”
作为兵部尚书,对于此事,李源自然是清楚的。
本来他不想在朝上提及此事,但是如今皇上问到了,也就不得说了。
“回皇上,如今已经查明,三藩兵马确实进入了江浙。此前两广两湖,江西、安徽的所谓匪患,也是三藩人马自己假扮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借着剿匪的名义,趁机北上。”
“对此,你有何良策?”
“臣以为,皇上可下旨,叫他们退回西南之地。”
“他们会回去么?”
“这个……,嗯,臣也不知。”
“李源,朕叫你操练兵马之事,可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兵练得如何?”
“皇上,已经兵强马壮,召之即来。”
“为何南方那些地方的兵马,连几个土匪都剿灭不了,若是他们跟三藩交战,可有胜算?”
“这个……,皇上,三藩之师,尽是精锐。不过,若是遇上王师,仍然不是对手。只要皇上下旨,王师即可将三藩赶回西南。”
“罗大学士,拟旨,叫三藩兵马撤回云贵,回原地驻扎。关于他们家眷一事,既然已经逃了回去,就叫他们把人再送回帝都。”
“李源,即刻备战,若是三藩不撤回去,就把他们就地歼灭。”
“臣遵旨。”
“户部,江浙的税赋,可都交上来了?”
“回皇上,江浙来报,那里的税赋,已经被三番收去了,说是由他们转交给朝廷。”
“他们转交了么?”
“没有。”
“也就是说,江浙的税赋,如今都在三番手里了?”
“是的,不仅江浙,连同光州的税银,如今都已经被三藩控制了。”
“宁古塔韩天魁那里的税银,可曾交上来?”
“至今未收到分毫。韩天魁说,讨伐鞑靼人失利,他那里军饷已经没有了,请求朝廷拨付军饷。”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要钱,他拿朕当傻子么?东北边疆如何?”
“韩天魁在温都拉失利,已经撤回宁古塔。卜奎如今只有六七百人防守。鞑靼人围困卜奎一个月,把一万流人尽数放走了。”
“流人如今去了何处?”
“四处逃窜,不知所踪。”
“传旨下去,叫卜奎和各地缉拿逃犯,不得有误。”
“臣遵旨。”
“还有何人要奏?”
天佑四下看了一圈儿。此时,他对早朝已经感到索然无味,只想尽早散朝。
“皇上,臣有本要奏。”
工部吴尚书出班。
“说吧。”
“去年黄河决堤,河工的银子至今尚未给付。如今快到雨季了,还需加固河堤,急需银两。”
“户部,为何去年的河工银子至今尚未给付?”
罗木生出班。
“回皇上,岁入不足,就只好拖延一阵了。如今帝都官吏的俸禄,还欠着一个月的。库中实在没有银两了。”
“众爱卿,你们谁有主意,能够筹集些银两来?”
“皇上,臣倒是有个主意。”
吏部尚书出班了。
“嗯,吏部,你说。”
“臣请再增一批捐官,可以筹得几十万两。”
“再增就是今年第四批了,是不是有些多了?先皇的时候,可是两年才有一回的。”
“如今皇上英明神武,四海归心,万民景仰,朝廷清正,官吏廉明,所以人人以为官为荣,宁愿花钱捐官,也要为民请命,为民做主。如此才是天朝盛世景象。”
“嗯,既然如此,就再捐一批吧。众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此事正当如此。”
“皇上,河工银子的事情……。”
工部吴尚书好不容易提出来了这个事情,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你跟户部罗尚书协商吧。”
“皇上,各地拖欠的军饷,至今尚无着落。”
李源也趁机要钱了。
“你跟户部商议吧。”
“皇上,今年是皇上登基的大喜日子,文武制科一事,何时举办?”
吏部尚书又来事儿了。
文武两科制科科举,天下的文人武夫,莫不趋之若鹜,这样捞钱的大好机会,他可不愿意放过。
“照常举行。”
“皇上,那钱的事儿?”
“你找户部商量,散朝。”
天佑叫钱的事儿弄得焦头烂额,自己就说了散朝。刚说完,就转身走了。
众人于是就去找户部尚书罗木生,却不见了人影。原来罗木生也溜了。
此次早朝,议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没议。皇上下了好几道旨意,似乎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众大臣退出,心里似乎都有一个感觉。
这早朝变成清谈场,大臣们也都成了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