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
贾珉虽然强,但是他也不弱。贾珉能打倒十几个下人,他还能打倒几十个武举人呢!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还是对马尚德有心信心的。
但是,如今开打了这么久,马尚德竟然没打到贾珉一次,贾珉反而做起诗来了。
这让他们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这样做,已经是对马尚德的极大侮辱了,接下来,这个贾老四还会想出什么招来羞辱他们呢?
马尚德若是打败了贾珉,还好说。若是被贾珉打败了,马尚德就是成了一个笑话。
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皇上那里,即使马尚德的成绩再优秀,哪怕他是擂台赛的第二名,皇上也不可能点他进一甲二甲了。
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的人,若是点中了一甲二甲,实在是有损皇家体面的。
牛继宗等人能想到的事情,贾珉也早就想到了。不仅想到了,而且在他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想到了。
他想到了更深一层:马尚德的武状元固然是没了,但是,贾珉自己的的武状元名头,也没了。
这就是一把双刃剑。
马尚德固然会受到羞辱,但是,贾珉在这种庄重的场合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马尚德,也是一种不识大体的举动。
无论如何,科举都是一件严肃的事,贾珉把这变成了一场闹剧,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皇上,都不会高兴的。即使他的成绩再出色,也不会把他点为状元的。
即便是季明銮作为主考官,也不行。
但是,贾珉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没有了武状元,一个武进士还是会给他的。有这个就足够了。高官厚禄,并不是贾珉急切需要的东西。即使需要,也可以在今后靠着战功得到。
牛继宗等人已经使出了如此极端的手段,他要是再采取那些温和的反击措施,他们还是不会甘心失败的。
这一次,必须彻底地打痛他们,激怒他们,让他们再采取更加极端的措施,来对付自己。才好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否则,今后他们若是在跟罗翰林联合起来,还是个麻烦事情。
这种人,跟他们讲理是没用的。
他们有理时,会跟你讲理。他们没理时,就不跟你讲理,而是耍流氓了。
问题的关键,还不仅仅在这里。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的道理,跟你的道理,不是一个道理。
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的道理才是对的,一切对他们不利的道理,都是错的。
这就是他们这些世家的逻辑。
即便是贾府的人,也常常是这样。
公交马车的麻烦来了,你贾珉有本事,那就你去摆平。摆不平了,就拿你当替死鬼。
操练府兵的麻烦来了,也是这个逻辑。
你贾珉能赚钱,就得赚钱供我们享受。宝玉即使再不着调,但是,他也是对的。
他们不是不讲道理,只是他们的道理跟别人不一样。
他们不是没有是非观念,只是是非的标准跟别人不一样。
贾珉不再躲了,突然站住了。
马尚德一直在追着打,没想到贾珉会突然站住,竟然收势不住,还是向贾珉冲过来。
贾珉侧转身子,让过了马尚德。马尚德差点儿冲下了擂台。总算是收住了身子,摇晃了几下,站住了。
“贾珉,你个混蛋,怎么不跑了?”
“不跑了,天色不早了,我想打了。”
“打就打,谁怕谁?”
“我看你也累了,你不歇一会儿?我可以等你一会儿的。”
“你又哪里会有这么好心,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
“好吧,那你就好好准备一下,一会儿我就要反击了。”
贾珉说着,也不管马尚德,自顾自地转向台下。
“你们说,我用几拳把他打下台去啊?”
什么?用几拳把他打下台去?你是在跟我们商量么?啊,还有这么打擂的吗?
台下的人有些懵了。
见过打擂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打擂的。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好吧,我知道你们没法下结论,那就我自己定个数吧。我用十一拳把他给打下去。”
“我这个人打擂,愿意作诗,一会儿我打他的时候,也会一边打一边作诗,一首诗做完了,也把他打下去了。刚才做了一首诗,叫做《咏花》,这一首,就叫做《咏拳》。”
贾珉转过身,面对马尚德。
“马尚德,我们本来是朋友的,但是,是你们自己抛弃了这份友情,现在,我要对你出手了。我要用十一拳把你打下擂台,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个屁!”
马尚德早就羞怒难当,话音未落,就又向贾珉冲来。
贾珉这次没躲,而是直接迎了上去,挥拳出击,一边打,一边作诗。
“一拳两拳三四拳,五拳六拳七八拳,九拳十拳十一拳,飞入人群看不见。”
第十一拳击出,马尚德的身子就飞了起来,直向台下的人群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