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牛继宗等人,脸色变得象死灰一样。
“可是,我等实在是支持不下去了,找了多少人接盘,即使是把那些车马白送,人家都不干的。”
“既是如此,当初为何不慎重些?天下的生意千千万万,为何就选了这个?”
“唉,此事说来话长。只是因为当初是贾珉提出来的。我们就干上了。”
“既是贾珉提出的,他为何不干?莫非是你们有什么过节,他故意给你们设的陷阱?”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那时候,他也没那个动机,只是因为我们觉得分钱的人太多了,最后就没带他。”
牛继宗算是说了句良心话。
“照你们这么说,老夫就说句实话,此事,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
“所以才专门来找您给拿个主意的。”
“我又哪里有什么主意?”
倒不是罗翰林有意推脱,他确实也没什么主意。
柳芳咳嗽一声,说话了。
“我们想来想去,此事还得落在贾珉的身上。这生意既是他提出来的,想必他就是有办法的。所以,还得他给接了过去。”
“既是如此,为何不找他接了?”
“找了,他不接。”
“他不接,我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小孩儿,无官无职的,又不能拿官家压他。”
“贾府接下了,贾珉不就接下了?”
柳芳早就算计好了,此时岂能放弃。
“我的话,贾府也不会听啊。”
“皇上的话,贾府还敢不听吗?”
柳芳给牛继宗使了个眼色,牛继宗急忙掏出一沓银票,塞进罗翰林衣袖里。
那罗翰林平素是个惯于收钱的,用手一摸,就知道,那沓银票,足有四五千两。
“此事老夫倒是可以在皇上跟前给你们美言几句。只是做起来,倒也并非易事。”
“不是老夫跟你们讨价还价,而是确有实情。一是此事已成烫手山芋,你们要是真想脱身,那价钱上,可就要好好地商量商量了。”
“这明显是个坑,贾府也是不会甘心往里跳的。人家硬是不接,皇上仁慈,未必就一定强给他们。”
“二是那贾府的大姑娘也是在宫里的,兴许也是能跟皇上说上话的。她若是在皇上那里陈情,皇上兴许就听她的了。到时候,你们还是出不了手。”
“所以,就托到您的门下了,只要把贾珉的诗词才情和经营天才让皇上知道了,皇上必定属意于他。兴许他就能力挽狂澜呢。”
“那贾珉我也是略知一二的,若是他能力挽狂澜,还用等到今天?此事只怕是难以遂愿。”
罗翰林一再强调困难,却也不退回银子,柳芳就明白了他的心意:这是嫌银子给的少了。
于是又给牛继宗使了眼色,牛继宗又掏出两千两银票,塞了过去。
“唉,看在你们实心实意的份儿上,老夫就舍出这张老脸,在皇上跟前替你们玉成此事。”
哼,贾政啊贾政,你叫我丢脸,这回,我就还你颜色。也叫你知道,我不是好耍的。
“到底还是老大人在皇上面前有面子,不愧是天下文宗。我等后辈敬老大人一杯。”
“好,就共饮此杯。”
众人一起举杯,喝了一巡。
“不过,你们叫我老大人,我可是不愿意听的。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自然是不老的,就连谷大家都非常倾慕罗翰林呢。常常跟我们说,若是能在罗翰林那里自荐枕席,此生无憾了。”
“谷大家,果真如此?”
罗翰林色迷迷地盯着谷盼盼。
“自然如此,奴家求之不得,只盼着大人垂怜呢。”
谷盼盼及时地给罗翰林抛了个媚眼儿。
又喝了几巡,罗翰林等不及了,就跟谷盼盼先行退席,留下牛继宗等人继续吃酒。
“唉,这个烫手山芋,终于甩出去了。”
牛继宗的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
“是啊,这回该他贾府难受了。他们不是能赚钱吗,不是宫里有人吗,这回,就由他们来填这个大坑吧。”
此计成功,柳芳十分得意。
“不过,我们终究是赔了不少,也是伤了元气。只是不知贾府接受之后,会给我们出什么价钱?”
“若是贾珉出面,这生意就不好谈了,那个家伙实在是太精明。一个不小心,恐怕就叫他给算计了。若是他们别人出面,可就好办多了。最好是宝玉出面,我们就可以抓个傻子,挽回一些损失了。”
“如此,柳兄弟就再想个法子,将来跟贾家接洽时,最好不叫贾珉出面。来,喝一杯!”
牛继宗心情爽朗,率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