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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珉对这个世界,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
但是,满意的地方,也很多。
比如,清洁的空气,随便见到一条河流,就可以俯下身子去喝的清洁河水。安全的食品,相对淳朴得多的人情世风,缓慢的生活节奏和安于现状的生活态度等等。
但是,最令他满意的,还是这里对于风月场所的宽容态度和风月女子的职业道德水平。
可以尽情、合法地玩儿,不用担心有人来抓你罚款和拘留。
尤其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相当于他前世娱乐明星的那些艺妓,就更是如此了。
虽然不乏象谷盼盼那样的一些想加入豪门的人,但是,也有象沈冰衣那样的,注重才情和人品的艺妓。
在这一点上,她们的那些后世后辈,是远远地不如她们的。
她们远没有她们的后辈那样市侩和拜金。
在帝都的艺妓行内乃至于**行内,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两大派,也就是南派和北派。
所谓南派,基本上都是来自南方的,北派则主要来自北方。
在竞争态势上,现在隐隐地是南派占了上风。其原因,就是南派比较注重才艺和情调。而北派,在这方面就比较欠缺了。
沈冰衣就来自于南派,与谷盼盼以琵琶为主不同,她主要以扬琴和舞蹈见长。
沈冰衣是美月楼的台柱子和招牌,谷盼盼是是玉华楼的招牌。在整个大金门风月区,以此二人风头最劲,号称“南沈北谷”,沈冰衣排在前面,隐隐压谷盼盼一头。
贾珉是第四次到美月楼,前两次,都是跟着胡一道、赵半城他们一起来的。前几天,他自己来了一次,就在那次,他结识了沈冰衣。
沈冰衣对客人是很挑剔的,之所以接纳了贾珉,自然是因为上次的国公酒首发式,让贾珉名声大震的结果。
今天,是他第二次见到沈冰衣。
原本贾珉是没打算到这里来的,但是,中午的时候见到王熙凤,让他觉得躁动,心想自己不必如此苦了自己。该及时行乐的时候,就该适当地放纵一下自己。
桌子上摆满了一些精致的小菜,两人浅斟慢酌,谈笑燕燕。
“四爷可知道,这些日子,这里正流行一首词呢,如今,已经在帝都士子中流传开来了。”
“哦?什么词,流行的这么快,想必是很好的了,一定是哪位诗词大家的新作吧。”
贾珉知道,许多诗词,都是先从风月场所流传开来的。最典型的,就是宋朝的柳永词,有很多都是在青楼中写就的。
所以,他对这件事儿,也不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此次倒不是什么诗词大家之作,这个人,写出如此佳作,倒是很令人奇怪呢。你道是谁,说来还跟四爷有些渊源呢。”
沈冰衣给贾珉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地看着贾珉,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一时间,贾珉竟然有些恍惚,没来由地就想起了秦可卿的样子。
“跟我有些渊源,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了。”
“正是四爷的亲戚,薛蟠薛大爷。”
噗地一声,贾珉把一口酒都喷了出来。
薛蟠能写诗,还写出了一篇名作?你叫贾珉怎么能相信呢。
“薛文举我还是知道的,虽然没有深交,但是,要说他能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我却是不相信的。”
“也正是呢,原本我们也不相信他会写出什么好词来,但是,那确是上佳之作。”
“何不说来听听。”
“奴家就献丑了,给四爷唱上一唱。”
于是,沈冰衣就弹起了扬琴,把那首《子夜歌》唱了出来。
她这一唱不要紧,可是把贾珉给弄蒙圈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我的作品这么快就被盗版了,还成了薛蟠那家伙的作品,我辛辛苦苦抄来的诗,就这么叫他给剽窃了?
盗版也好,剽窃也好,你也分个人啊。哪怕是宝玉、黛玉、宝钗、探春他们剽窃了也行,毕竟多少还有些才情,我也就不追究版权了,可是偏偏叫薛蟠这个粗人给剽窃了,简直是侮辱了那首词啊。
薛大傻子的代表作是《女儿词》啊,那才是他的标签啊。
“不但有这一首,还有一首《咏鸭》和《咏花》,也是很有趣呢。”
于是,沈冰衣又把贾珉的《咏鸭》和《咏花》朗诵了一遍。
听着朗诵,贾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薛大傻子简直就是全盘抄袭,就跟前世的一些网络写手和盗版网站似的,一个字都不改,全盘复制。
哎呀,坏了,难道这薛大傻子跟我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