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者将离忧带进府里,穿庭过院走了好一段路,经过一条抄手游廊时,不远处正对的一间屋子里,有一伙人正在饮宴。透过半开的木门,坐在门边的男人不经意转头,恰好看到离忧走过,视线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拐弯不见。
“那张生面孔是谁?”他暗自一问。
身边喝酒的朋友也探头瞧了瞧,说:“不知道,没见过。”
“看样子是去找祁爷的。”
“来啊春陵君,咱们接着喝!”有人醉醺醺地喊他。
凤栖梧回眸带笑,桃花眼一眯,不胜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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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独自面对那个穿黑色锦袍的男人,离忧端坐道:“祁爷,我想我找到你说的那块玉了。”
男人默然掀了眼帘,离忧顿觉一道冷冽的目光向他袭来。
屋外回廊里,凤栖梧拦住那个原路折回的侍者,柔和笑道:“刚才你带进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侍者恭敬道:“属下也不知道,只知他要见祁爷,说有要事相告。”
栖梧眉宇微垂,眸中蕴含无数思量。
“此刻祁爷正在屋内单独见他,支开了所有人,他们说什么,属下一概不知。”
放走了侍从,栖梧已然走至屋外,轻步从容,侧身靠在门角,潜心听着——
“祁爷,你知道‘极乐天’是什么地方么?”离忧问。
对面男人看他的眼神颇为犀利:“为什么突然打听这地方?”
他说:“因为今日小公主只身一人,被人带去了‘极乐天’。”
栖梧在门外听闻此声,眼光倏忽一跳,眸色愈渐加重。
屋里男人亦是冷眸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离忧道:“应该有一会了。”
栖梧没有听到他们之后说了什么,只是在那冷酷的男人发下行动示意前,他就已先自快步离去,不留话半字,走得毅然决然,抛下了那群还在等他回去喝酒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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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的马车里,瑟瑟时不时拿余光偷瞥幽梦,可当幽梦对视过去,她又冷淡瞟回,若无其事的样子。发生的次数多了,幽梦倒也习惯了,只是瑟瑟这一路都有意不跟她说话,直到马车停下,婆子先下车,再伸手扶瑟瑟下去,幽梦见没人搭理,索性从容不迫自己走下了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马车的车厢壁上挂着一盏小风灯,用微弱的光芒照亮身前的一块地方。幽梦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是一面长长的高墙,蔓延过去,有扇朱门挂着灯笼。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瑟瑟站在门外,冲她唤了一声。
幽梦不禁仰首把视线越过高墙,只见墙里有几座楼阁亮着灯光,远远的,似星火。可这门庭如此狭小冷清,怎么看都不是正门。心想以她这样的身份去别人家里竟然只能走偏门,这待客之道也是可以。
瑟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却理所当然:“我娘不喜欢我擅自带客人进府,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通报一下,请示我娘。”
幽梦淡然颔首:“请便。”
瑟瑟和婆子扣门进去以后,车夫也将马车给驱走了,没了风灯照耀,幽梦所站之处顺势又融进黑暗里。她扬目环顾周遭,发现除了这座神秘庄园,目光所及居然再没有一户人家,这到底是人住处?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恍如与世隔绝。
正当这时,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吹叶笛,清脆悠扬,穿透黑夜飘入耳际。
那曲子很动听,使她好奇地回过头,顺着笛声方向寻去,笛声也愈渐清晰了起来。
当她拐过墙角,顺着小径走到一棵大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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