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看得在场众人气愤不已,寒露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晏鹊气势汹汹地怒喝道:“你个阴险狡诈的奸细,千方百计混进公主府,妄图以美色接近公主,更在之前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晏鹊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寒露道:“要不是公主这次用计把你揪出来,你那条狐狸尾巴还不知道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晏鹊恍如被雷劈到,一下子反应过来,更是惶恐得无以复加:“不……不是的公主!我不是细作!……我真的不是细作啊!……”
“如果你不是心里有鬼,干吗见到公主要这么害怕?”冬至冷睇他,“好像知道她要将你扒皮抽筋一样?”
晏鹊思绪一片紊乱,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公主亲口下令,不准我们任何人踏足这里,但是我却触犯了禁忌,所以我才……”
“那你说,你为什么违抗我的命令,擅离法场,闯入这冷香别苑!”幽梦重声掷落,怒而施威。
晏鹊畏惧地看她,急得浑身战栗:“公主,我是跟着苏稚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苏稚?”幽梦眉心一凛,心间滑过一丝狐疑。
“没错是他!”晏鹊一口咬定,“他鬼鬼祟祟离开法场,我好奇就跟着他,是他把我引过来的!完全是他要陷害我啊公主!……”
幽梦放缓语气:“你说苏稚引你而来,可本公主并没有看到他,你又如何解释?”
“我追他到门口他就不见了,我看到门开着,以为是他进来了……还有这道符!”他突然想起,急忙将手里的黄符举高示众,“在我赶到时符就已经被人撕下来了……”
“无凭无据,你让本公主怎么信你!”幽梦恨恨拍案,“你现在死到临头为了脱罪,当然是想着胡乱牵扯一通,混淆视听,好把别人拉下水了?”
“不是这样的公主……晏鹊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公主……”
他矢口否认,这时幽梦朝旁边的星宿使了记眼色,星宿大步上前,拽起晏鹊的胳膊使劲反向一掰,只听“咯哒”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晏鹊顿时痛得面色扭曲,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都这样了你还不反抗?”星宿扭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施以轻蔑的冷笑,“明明身手了得却还要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就不怕我把你这双手脚都给废了!”
晏鹊脸色痛成一片惨白,嘴唇也失去血色,满头大汗,虚弱地望着幽梦:“公主……我不是细作……我不是……”
冬至见状小声道:“公主,这家伙嘴硬得很,始终不肯招认,现在要怎么做?”
陆坤拱手请命:“公主,不如让末将把他带下去,严刑审问,不怕他不招!”
幽梦长长呼吸以作深思。“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暂时无法定案,须彻查清楚。”她冷静下令,“陆将军,你先将此人关押起来,严加看管,等候本公主发落。”
“末将遵旨!”
幽梦又威严嘱咐众人:“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不得泄露半句,对外便称是晏鹊违抗指令,法事期间擅闯禁地,因而禁闭受罚,不准任何人去牢房探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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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带着星宿等人回到法场,道长们的法事已进展到接近尾声,她悄然走入那群面首身后,溪吟最先发现了她,慌忙行礼道:“拜见公主。”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心里不胜惊奇。
她装模作样,表现得安之若素,好像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你们有没有看到晏鹊?”
“晏鹊?”溪吟环顾周遭,“他之前还在这,去哪了这是?”
幽梦问:“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么?”
“只怕是有半个时辰了,公主。”回答她的是络真,他是个眉眼柔顺,让人觉得温厚的男子。
幽梦注视他:“你亲眼看他走的?”
络真俯面:“回公主,是。”
幽梦点了点头,装作无意地往远处看,见苏稚和离忧站在一颗柳树下,他们二人皆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苏稚专注望着道士做法,离忧在旁嘴型动着,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
“那苏稚呢?”她顺势问道,“他一直都在这么?”
众男暗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