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毫无余地得由他控制着,她该庆幸双眼被那面具遮着,令她看不到这片朦胧的月色下,男人在她唇上放肆的样子有多性感,那股交织着温柔与霸道,水火相逼的邪性,对任何女子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时而嗫咬,时而唶吮,反复玩弄着她的唇瓣,她如雨后花果特有的芳泽,最是惹他贪恋和掠夺的珍宝。她被包裹在酣畅的痛觉里,不多会就感到吃不消了,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在她愈渐虚弱时,他将软舌缓缓渡了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牙齿。“不要……你……”语声未尽,匆匆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他已然灵巧地滑进口中,缱绻深入,轻挑触碰着她的舌尖,她敏感一个战栗,慌乱就要收舌闪避,他意料之中立马去追,便很顺利就探入更深,随性地在她的牙龈与上颚之间游走,弄得她一阵异痒,她不堪忍受,不自觉地就用舌头去驱赶他,却如中计一般,被他一把擒获,强势纠缠住她再不放开。
幽梦心里叫苦不迭:这男人……真是心机叵测!
犹如溪风席卷过境,他带来的气息有一种清冽的干净,泛着奇特的香调,一时间,她的呼吸里都弥散着山泉的味道,沁人心脾,清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那舌极善于得寸进尺,由浅至深地将她拉进,仿如要借着亲吻与她融为一体。
他做事投入,绝不喜欢浅尝辄止,明明是一场充满耐心,意蕴绵长的亲吻,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深吻一旦落在她唇齿间,便像敌人蛮横地攻城略池,不放过每个角落——每个角落,都要留下他的记号,都被他宣告占有。
幽梦心跳加速,双颊滚烫,尽管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但他来势总这样凶猛,欺得她无力还手,她还是羞得耳根炙热,尤其在这样两眼看不见的情形下,身体每一寸的触觉都仿佛变得更加敏感,她已完全处于弱势,他却不肯放过她,执迷不悟地吻她,吻到她天旋地转,一时丢了呼吸。
正是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的索取是那样贪婪无度,不光要占据她一切有形的领地,还想攫取任何属于她无形的意识,他太狠,也太强大,她真的无法抵挡,无法摆脱,只能沉沦。
她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奋力想要挣脱,可他重重扣住她的手,将她贴在墙上,施与她的束缚越来越用力,吻她的唇舌也越来越激狂。
当一个人过分专注于一件事,长时间沦陷于一种感觉里,她的情绪就可化为有形,这本身就是一种枷锁,已无须他再怎么使劲掌控,她就已经虚脱在了他怀中,任他左右。
在他细密狂乱的亲吻中,她脸红心跳的反应愈演愈烈,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最后,她绵软地靠在墙上,依稀只感觉得到周围夜风一阵阵地吹过,夹杂着他身上清新微凉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幽梦已有些神志不清,晕晕乎乎的,她仍想努力平复自己窜动的心跳。
“唔……我不行了……”慌乱里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呼吸,迷糊喊道,“放……放开……让我缓一缓……”
他终于感觉到要适可而止,炽热的嘴唇沾着迷恋的馨香,轻轻吻到她的唇角,然后慢慢地抽离了过去。
总算活过来似地,幽梦已被他吻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在面具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都已经麻木了,就连呼吸都没有了知觉。
他倚在斜上方静静望着她,欣赏着她惊慌失措,又狼狈至极的惨相,看到她嘴唇被接连吮咬得正充血,而甚为讨喜的样子,他竟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勾出一弯邪魅的阴影。
想到对于亲吻这种事,她真的太缺乏经验了,所以始终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呼吸,这样的她有点笨,但是很自然,所以可爱,不是么?
待幽梦呼吸趋于平稳,像是缓和过来了,他蓦地一把扣住她手,贴在她耳边轻声问:“今晚怎么不装男人了?”
她想到上回见面被他欺负的场景,羞愧得想死,强撑昂首,嘴硬嗔他:“我高兴!就不装你看怎么着!”
他平静望着她那张被面具半遮半掩的侧颜,眼底含笑:“你这张嘴,到底还要被我吻多少回,才知道要学乖?”
幽梦不禁语塞,这问题就是个陷阱,不管怎么回答都注定要受他调戏,她便冷冷甩他一句:“少做梦了。”
他邪笑的目光,沿着她的鼻尖唇线,至下巴脖颈,顺势滑落下去,停在她上下起伏,画着诱人弧度的心口,语气暧昧道:“其实不穿男装也好,这样看着更顺眼,也更好下手。”
幽梦懵了一霎,没听明白:“什么?!”
她还没等到他的回答,他就已俯首靠上,牙齿轻轻衔住一扯,她最外面那件罩衫的领扣就崩开了,她看不见却能明显感觉到,因而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