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受不起那样的罪名,承受不起世人恶毒的目光和嘲笑!”
她一点一点撕碎的,岂止是一张纸?更是谁的心吧?
他仿佛又看到少时把蝴蝶玉坠痛砸在他胸口的那个幽梦;那个在葡萄藤下说残忍话来伤他的幽梦;还有那个被凤栖梧压在身下衣衫不整,和他在深夜幽会,由他梳妆画眉你侬我侬的幽梦……
当真是他的好妹妹,永远在忤逆他,永远在背叛他,永远不懂得珍惜他!
过往种种不堪都在眼前交替重现着,他忍着凛冽心痛的双眼已经鲜红如血,他觉得自己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居然会为这么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饱受这么多年的煎熬……
可她丝毫没有对他这般受伤的神情产生一星半点的悔意,她还在那发泄地撕扯着手里的赋文,直到它已经碎得不能再碎,然后当着他的面漫天抛洒,像飞舞的雪花在他们交会的视线里缓缓飘落……
当年摔碎的翡翠蝴蝶,今日撕毁的相思长赋,他作为一国储君的高贵,一个普通男人的自尊,他隐忍至深的爱意,就这样硬生生地在她手中弃如敝履。
她就那样不留情面,一次又一次践踏在他的心上,她根本看不到他的心在滴血。此刻他充满恨意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报复。
她总要付出点什么,来作为他死去爱情的陪葬,祭奠他痛苦思念她的无数个昼夜!
“早知你会这样害我,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兄长!”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她终于完成了自己来这的使命,所以转身就欲决然而去,却不料被幽寂重重地钳住了手腕。
她掺杂着错愕的愤怒瞪回他,却从未见过他那样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样子:“姬幽梦,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女人!我会要你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说罢就被他狠狠地拉进更里头——
满心怆痛的幽寂在酒劲的煽动下,怒火蹿升至顶点,他像发怒的狮子一般将幽梦推倒在书案上,惊落了那些笔墨纸砚,纷纷落地后发出沉闷的巨响。
被他此举吓坏也弄疼的幽梦矢口大喊:“皇兄你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齐襄公么?”他阴冷俯看着幽梦惊怒交杂的双眼,没有一丝怜悯,“你是我妹妹,你不想当齐文姜,可今天本太子就偏要让你当!”
“皇兄你疯了!……”幽梦拼尽全力地想推开他,尖叫着试图唤醒他,“皇兄!……你怎么能……”
然而幽寂将她大半身子压在案上,并用一只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身体,她越挣扎,他就箍她越紧:“我是疯了!不是被你给逼疯的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一个男人是如何为你发疯的!”
他猛然低首,在她惊惧的目光中覆压下去,落下凶狠的嘴唇,霸道强吻着她的侧脸,如他所说,他真的已经失了控、发了疯!
“不可以!”幽梦蜷缩在他怀中,双掌死死抵住他的胸膛往外推,脸扭至极限逃避他侵略的嘴唇,“我们是亲兄妹,至亲私通是乱伦啊!这样的爱是天理不容的!……”
这是她此刻能拿出的仅有的筹码,只为赌他最后的良知,可对于一个失去理智、已近疯魔的男人而言,这个的法子似乎并不奏效:“你说什么都有用,我想要你就必须给我!”
他不管什么人伦和天理,现在他们只是最普通的男人和女人,有着最原始的本能。
他箍她的那只手从后背伸上来,强行稳住她的头,使她只能正对自己,然后就趁势而下覆上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