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颠鸾倒凤,洁白的玉体映透房帷,闺艳声娇,幽寂就站在床前几步远处,看得极为真切。
蓦地,一阵风吹开了纱帐,他便直接而彻底地看见了,那披头散发香汗淋漓,在凤栖梧胸怀间纵情享受的幽梦。
是时她转过脸来与他对视,颊上透着一丝情潮过后的绯红,薄唇牵动,美眸婉转,琉璃色泽,妖冶得宛如一朵盛放的罂粟。
幽寂瞠目,那绝非他印象里见惯的幽梦,那只是一个风情万种,荒淫纵欲的荡妇,她不是幽梦!她是谁!
他眉心皱得愈紧,意识就会聚愈多,冲破了极限,便苏醒过来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
幽寂心情乱极了,不知为何会做这样荒诞的怪梦,定是白天那一幕给他留了阴影,致使他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到凤栖梧抱着幽梦辗转床笫,翻云覆雨的画面。
他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唤道:“来人,拿水来。”
侍夜的宫女杜鹃闻声,立即端着盘盏碎步而去,跪在榻下,低头呈献。幽寂掀开帘幔,端去茶水一饮而尽,放回后又拿去茶杯旁的帛巾擦拭额头。
杜鹃小心翼翼地窥探他,纳闷他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兴许是刚才那梦起了春意,幽寂赶到浑身燥热,心神不宁,不经意侧眸望见那跪地侍奉的宫女,随口问起:“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眉顺眼:“回殿下,奴婢,杜鹃。”
幽寂见她的确生得明眸皓齿,颔首道:“杜鹃花明艳不俗,很衬你。”
她听了心间蜜意流转:“谢殿下。奴婢再服侍殿下入睡吧?”
“不了,本宫出去走走。”
说罢幽寂就穿鞋下榻,杜鹃暗惊:“殿下要去哪?”
“心燥得很,出去赏月。”声音留下,他人已出了屋外。
这叫杜鹃心头好一阵气恼,方才见他多看了自己几眼,与她说话,还夸她,原本还以为……
她神情沮丧,这太子爷的心性真难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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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云台上,微风习习,吹得人意乱情迷。
凤栖梧轻柔湿润的吻游走在幽梦的脖颈锁骨之间,他的手本是托着她侧脸的,此时也顺势滑落,经过她的脖子、肩膀,到达她半敞的胸前,她却在这时惊醒了过来——
“不!”她疯了一般惊惶地推开他,“你别碰我!”
虽然有些扫兴,但凤栖梧依旧风度翩翩,他关怀地笑望她:“可您刚才的反应,恰好证明了你已经不那么排斥我了,正如我说的,您对我改了观。”
“收起你那些蛊惑人心的鬼话吧!”幽梦冷眼睨他,“拿去讨我皇姑母的欢心,我不需要。”
话出口才觉得有些怪怪的娇嗔之气,他沉眸坏笑:“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的吃醋么?”
她嗤声一笑:“我怎么会为一个滥情成性,轻浮放荡的人吃醋!”
他笑而不语,那样的潇洒自若。
羞恼地看着他,幽梦不得不承认,凤栖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场高手,能够在方寸之间撩动女子的心魂。
她险些,就失控坠入他柔情的陷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