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是让你们看好公主吗!”栖梧勃然大怒,咬牙启齿地呵斥手下。
这个手下也是刚到那边雅厅,发现两个兄弟全倒在地上,而屋里已经空无一人,结结巴巴地解释:“君上,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公主应该是自己跑出去的……”
苏稚已没耐心听他们废话,主动脱战,顿如离弦之箭蹿射出去,一眨眼就遁入无边的黑暗中。
栖梧见他飞走,再也淡定不得,提剑纵身一跃,顷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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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看着那群打打杀杀的黑衣人,有的戴面具有的不戴面具,但装束看起来明明是一伙人啊……真是令人费解。
而居胥不知为何,竟然和渊打起来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而且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凤栖梧,这妖孽没来救人么?
太多的困惑在她心里像野草一般纠结成团,她踟蹰不决,眼看死伤越发惨烈,情势危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拔腿跑到祁妙身后,还隔着好几步距离就已按捺不住,满心焦灼的情绪冲口而出——
“渊!”
祁妙不期然地愣住,转侧脸,看到那女子无助地站在夜色中,嘴唇翕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居胥抬头见了她,脸上惊现一道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趁着祁妙愣神又对他出手。祁妙警醒地后掠两步,不得不集中意念与居胥过招。
“夜渊”不理她,幽梦不禁更焦急了,这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还是因为说了此生不见的话,就彻底将她当成陌生人了?
鬼武对夜渊本就有诸多不满,觉得自他出现就在丞相面前抢风头,暗部更是因为他被连连扇耳光,私心一旦上来,就想除掉这颗眼中钉。
鬼武暗中见他们相持不下,正是背后偷袭的好时机,便凌空从树枝跃下,如一阵黑色旋风,径直向祁妙背后袭去。
幽梦看到危险逼近,震惊得瞪大双眼,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让她忘记了思考,她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夜渊”的腰身。
苏稚和栖梧几乎同时赶至附近,一个落在屋顶上,一个落在露台上,俯视下方,赫然撞见那一幕——
幽梦抱着一个男人,鬼武那一掌已无回旋余地,重重打在她的后背上!
祁妙被人抱住又受到突然的一股冲劲,惊愕地侧眸,完全意料之外地见那女子靠在自己背上,神情十分痛苦。
苏稚和凤栖梧双双惊呆。
苏稚尚且不知幽梦为何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那个黑衣男人挡下那一掌,可他看到了她的义无反顾,那么舍生忘死地护着那个人,这让他万箭穿心。
从未见她这般勇敢,谁能值得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竟比她自己的性命还要看重?
情势逆转得出人意料,就连鬼武都错愕定住,许久缓不过神。
幽梦后背灼烧般地疼,旋即感到一股内力崩裂,犹如穿透她的心肺,顿时喉口一阵腥热上涌,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
在那一瞬祁妙的心脏近乎跳停,眼眶瞪得濒临撕裂,屋顶上的凤栖梧,神情与他如出一辙,只是眼底那撕心裂肺的痛意,来得更加汹涌。
幽梦孱弱地往地上滑,祁妙迅势转身两手扶住她,抬腿对鬼武就是霸气的一脚,冲劲之大,竟将他一下就踢到了三丈开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苏稚眼见她重伤,当即从露台跃下,奋力地想往她那跑,像要抓住一个即将永远离开自己的女子。
可脚刚落地,心口猝然一凉,像被冰锥刺穿般的疼痛席卷全身,他不禁一个踉跄跌跪在地,强忍着钻心彻骨的阴疼,手指死死摁在地面,留下十道凛冽的抓痕,他很快意识到,是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