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气没消,故意不看他:“那你还不说实话。”
栖梧敛去笑,不再那么轻浮:“公主,此事异常凶险,你不知道最好。”
她转回头,眼神凝重地与他相望,想及他重伤昏倒的样子,心就揪成一团:“可我不能眼见你有危险却无动于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栖梧沉目寻思一会,正想开口,忽然响起了两声敲门,二人顿时警觉起来。
谷雨才走,且被她关照了,应是不会再来的,幽梦试探地问:“谁啊?”
“公主,是我。”清润的男声传入。
幽梦微惊地轻声嗫嚅:“苏稚……”
“公主还没睡?”
问着,苏稚就径自启门而入,幽梦心觉不妙,想阻止已来不及,栖梧心生一念,顿时拉住幽梦的手腕用力一拽,幽梦毫无防备地倒下去,伏在栖梧身上,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苏稚看在眼里。
苏稚见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眼神瞬时冷冽几分:“公主。”
幽梦想起身,但栖梧有意用一股力道禁锢着她,她很快明白过来,栖梧是要借用她的身体和衣物,恰好挡住他包扎的胸前,为了配合他,只好维持趴着的姿态,内心焦灼:“你怎么来了?”
她虽然换去那件薄纱浴衣,但此刻身着的便服还是显得单薄,苏稚压抑着情绪,语气冷到没有温度:“公主说好了夜里会来高唐台一叙,可我一直等不到你,就过来看看。”
他冷睨着凤栖梧得意的笑脸,心想原来是有“客人”在啊,怪不得分身不暇。
从栖梧的视角能清楚看到幽梦纠结的神情,她强作平静:“今夜不方便,我改日再去。”
听出她敷衍的口气,苏稚心中甚是不快,冷漠地盯住栖梧:“君上为何会在府中?”
“本君为何不能来?”栖梧反唇相讥,笑容桀骜,偏是不怕他误会,甚至就希望他误会,他乐得假戏真做,“本君想公主了,过来看看她,难道还需要得到苏乐师的批准?”
幽梦一听这话坏了,栖梧这摆明了是在挑衅苏稚,不禁暗地用眼神瞪他,让他好好说话,栖梧却当没看到。
“公主府也不是任何人想来就来的地方。”苏稚冰霜不侵的表面下埋伏了汹涌杀气。
“看来,苏大乐师不欢迎我啊?”栖梧潇洒自在地垂下双眸,看着怀中人,谑笑中暗藏锋芒,“公主,现在这公主府,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苏乐师说了算?”
幽梦被弄得左右为难,眼下只能先稳住局面,轻声嗔怪栖梧:“你别闹了,赶紧歇息。”
栖梧这才适可而止,幽梦顺手扯下缎带,将纱幔放下遮住他。
“禾雀,栖梧是我请来的客人,在我这住几日,教我下棋呢。”幽梦抬起身,也好声好气地劝着苏稚,“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就寝吧。”
栖梧趁她说时,有意将手掌覆在她背上,温柔的抚摩,偏要亲昵给苏稚看,苏稚眼神冷厉如刀,蜷在袖中的手握紧到发颤,面上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看来是我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