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过伤害,仅靠你自己一人压抑着,那根本无法痊愈,为什么不让我帮你?”看着她想把自己缩回壳里,封闭自己,苏稚痛惜,却又无能为力。
“帮我?你怎么帮?”她抬眼,嘴上虽在笑着,眼神却如寒冬,“用你年轻的身体,和你泛滥的情欲来帮我么?”
每当她受伤,嘴巴便成了她用于自保的利器,曾经会说多少蜜语甜言,如今就有多少尖酸冷冽。
苏稚怔住了,竟不曾想这只小刺猬是如此扎人。
她太年轻,太要强,在她用尽力气说出这些伤人之言时,完全不会去考虑这些话还能不能收回。
“不要作得那么高尚了,我算是看清你们男人了。你这么心急不就是想得到我的身子么?你以为得到我的身体,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控我?”幽梦倨傲地轻呵一声,“你要实在急,忍不住的话,你大可去找别的女人啊!”
苏稚衣袖间的手紧握成拳,声色厉如雷霆:“你说这些话,不光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更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她永远不会明白,他对一个女子动真心,付出真感情,是一件多么来之不易的事。
幽梦不知是被他这样的架势震慑到,还是被自己的情绪隐忍到了极限,倏忽又红了眼,眸中的强势蜕变为颤抖的泪光:“你若真的在乎我,在乎这段感情,便不会让占有欲蒙蔽了你的眼睛!”
说罢,她一鼓作气地站起,疾步欲走,经过苏稚身畔时被他冷冷问住:“你要去哪?”
她抿唇克制泪意,高傲地扬起下巴:“去哪都好,就是不想见你。”
苏稚阴郁侧眸,她的身影已化作风中一叶,掠过他的眼角。
屋外传来谷雨的惊呼:“公主?天都快黑了,您还要出去么?”
苏稚静默坐着,除了幽梦呵斥不准谷雨跟着,就再未听到她的说话声。
“公主,这天色看起来会下暴雨,您就别出去了吧?……公主!……公主!……”
谷雨的声音在急切追逐,可幽梦仍旧置之不理。
谷雨只好又跑回屋里,见苏稚沉静地坐那,背影落寞。
“公子?”谷雨急匆匆地跑至他身旁顿住,“您和公主到底又怎么了?她什么话也不交代,这是要去哪啊?”
苏稚面色冰凝地起身,沉沉道了一句:“简直任性。”
“公子,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吧!”见他径自走出屋去,谷雨不放心道,“一会就要下大雨了,公主又没带伞,这淋湿了铁定要生病的……”
苏稚抬头望了望阴沉晦暗的天空,迟疑了片刻,却没有去追幽梦,而是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对于他的冷漠,谷雨始料未及地懵在原地:“公子……”
苏稚快步回到居室,找到自己那两个装行李的箱子,许是心情堵得慌,他暗自提了口气,然后打开其中一个,挪开上面几层的便服和饰物,不起眼的角落处有一枚精巧的机关,他轻轻一按,箱内的隔板便自动向两边打开,露出暗格,掩藏其中的黑色夜行衣和诡魅面具显露出来。
不到万不得已,自是不会轻易拿出使用,望着这身隐秘装备,他此刻的脸色就如外面的天色,深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