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会上兰莹旁敲侧击暗示苏稚,言语中透露出太傅对幽梦很重要,也许到现在他们还放不下彼此,她想让苏稚对幽梦生出嫌隙。那些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当时他忍耐不说,不代表他不介意,他将醋意积压在心里,直到此刻彻底地爆发出来。
幽梦怔愕得眼泪都忘记落下:“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那不重要。”他愠意的瞳孔似漆黑的深夜想将她吞噬,“我只想知道,公主你会否认么?”
幽梦伤心地瞬了瞬目,抿落更多泪水:“他确是让我心仪过,可都已经过去了……”
“想来太傅在府中那些日子,你们很恩爱吧?”想到她那晚醉酒与他缠绵,惊醒时失望地问出那句“是你?”,他的独占欲就涌了上来,化为唇齿间的讥讽,“你很乐意与他亲热,所以你的身体接受不了除他以外的男人……”
幽梦猛然睁大双眼,愤怒地吼住他:“你住口!”
他冷睨着眼前激动的女子,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她掷地有声地似在警告他,“他一身清白穆如清风,把他搅进这些乱七八糟的是非里,这是对他的亵渎!”
苏稚狠狠抽了口气,像是在极力克制,生怕胸中的怒火爆发出来,可将她活活烧死!
她平了平情绪,噙泪说道:“即便我不再爱他,可我依然敬重他,我容不得别人诋毁他。”
苏稚双目微怔,褪去几分凌厉,落寞得让人心疼:“你这么维护他,看来,他依旧住在公主心里,是你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啊?”
他一句话,太过辛辣刺骨,堵得她无力还口。
“既然你忘不了他,那就去找他,让他来当驸马!”苏稚故作平静地说出这句,她看不到他暗中已痛恨到咬牙,“你们双宿双栖,我会滚得很干净,不打扰你们。”
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啊!
幽梦听后都要崩溃了,“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和太傅有什么关系?”她愈发委屈,瘪红了眼,泪光盈盈,“你不觉得你在无理取闹吗?”
“是我无理取闹了么?”他不禁重重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仰视自己,“你就连睡在我的身下,心里都在想着别的男人!”
天……他这是生了多大的误会,幽梦心被扯痛,心城轰然坍塌。
她仰面对着他,泪雨倾洒:“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暂时不能与你行房,这与太傅无关!”
“与太傅无关,那凤栖梧呢?”想到香会那日,她曾与凤栖梧并肩站在日光倾城的紫藤花下,凤栖梧轻揉抚摩她长发,那痴情怜爱的暖意几乎要溢出眼眸,而她却不闪不躲,自然地由他亲昵着,苏稚捏她下巴的手劲猝然加重,“你和他总不算一点事也没有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幽梦从不知苏稚会如此的霸道狠厉,占有欲爆炸,简直变了个人似的,“总要拿别的男人说事儿,你吃错药了吧!”
这哪里是吃错药了,这是吃了上千年的老陈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