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累了,酒也差不多醒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寝殿,苏稚已经离开了。
她走到空寂的床榻前,望着被他褪下的外衫遗落在床褥上,真实反映着当时他有多么疯狂,他想霸王硬上弓的情景,还有他说那些话的样子又浮上眼帘,幽梦心绪又凌乱了一地。
苏稚,你终究不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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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到了午膳时辰,谷雨已经传好了饭菜,可苏稚迟迟不见来侍膳。
谷雨不知他俩昨晚吵架,翘首张望着,嘴上念叨:“这苏公子真是怪了,往日总是很早就来,今儿怎么了?奴婢去高唐台看看吧。”
“不用去了。”幽梦清楚他是故意和她冷战,心气儿也上来了,拾起筷子重重一叩,“爱来不来,我自己吃。”
谷雨懵地转回头,看她气呼呼地夹菜吃饭,意识到不对劲了。
一顿饭吃完,苏稚真的就没来。谷雨看幽梦脸色很难看,欲言又止了好一会,终是不敢多问。
饭后幽梦去博闻书斋看书,却总是静不下心,心里不是乱就是空,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神思不由自主地就飘了。
她好想看一眼苏稚,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像她想念他这样想她?
放下书,两手纠结地攥紧,随着怨愤消散,思念就像野草疯长。
她不能再这样六神无主,终下定决心地走出书房,前往高唐台。
苏稚在高阁殿外的露台抚奏琵琶,清寂的琴音传入幽梦耳中,她放轻脚步,背靠在隔断门后聆听着,往昔甜蜜温情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他曾坐在那弹琵琶,她像只温驯的小猫伏在他的膝尖,仰望他绝世的容颜,他眉眼清澈,含着羞怯回避。
幽梦一阵心伤,终是无法相见,悄然无声,落寞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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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第二日,她去香室,不料苏稚也在,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幽梦定定望着他,眼神里写满渴望,可他什么都没说,淡然地别过脸去。
幽梦心里有些难过,又不甘,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苏稚转身走到香药橱柜前,一层一层地打开抽屉存放香料,尽是故作忙碌的姿态。
幽梦默默走到他身边,低着头,似酝酿半刻,缓缓递去双手,抱住了他那只闲置垂放在身侧的手。
苏稚蓦地一滞,他的手微凉。
她用指尖摩挲着苏稚掌心,柔柔的,痒痒的,这是她惯用的撒娇伎俩。
以前总是百试百灵,可这回他无动于衷,用她的体温,怎么也暖不了他的手。
他清浅地转过余光,望着低处的她,在她以为他会给她回应时,他冷漠地抽回手,幽梦愣在当场。
她眼帘轻颤,眼睁睁地看他手脱离而去,如刺锥心。
他又自顾去整理香料,当她如空气一般。那样静默无声,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哑巴的样子。
可起码,那时他对她不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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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第三日,苏稚在骛远台学堂里教其他面首们制香,幽梦走到门外,启开一条门缝远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