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溪吟和映虹也在这时赶到。
“苏……”鸣柳还未及多说一个字,就被苏稚狠狠摔在了地上,那力道重得,势如要将他摔得粉身碎骨。
苏稚平时虽然清冷,不苟言笑,但到底端得优雅出尘,又冷静从容,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是这么暴力,像化身愤怒的修罗,门口那三人看到此景都惊呆了!
鸣柳痛得闷哼一声,这一摔差不多把他给摔醒了。
溪吟愕然地扫视他俩:“怎么回事啊?”
“就是,为什么好端端的动手了?”疏桐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上前劝架,他们几时见苏稚这样发怒过?
眼神里凝着冷笑,映虹暗暗盯着苏稚,一丝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鸣柳吃力地撑起身子,不只是震惊,他更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苏稚!你……”
苏稚冷冷瞪他一眼,敛住满身杀气,什么都没说,转头关心地去看幽梦,赶紧扶她坐起来,并将外衫给她罩上,毕竟这么多男人在场。
他惊讶地发现幽梦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了,随即拿出一枚随身佩戴的香囊放在她鼻前,香囊里有醒神的草药,她吸了一会慢慢恢复意识了。
她缓睁开惺忪睡眼,扶住发昏的脑袋,嗫嚅:“禾雀……我怎么了……”
昏昏沉沉的,记忆犹如出现了断层,她模糊记得自己在院子里喝茶看香谱,却不知为什么睡在榻上。
苏稚抱紧她,她却垂眸望见自己衣衫凌乱,顷刻意识到什么,不由攥紧领口,与此同时她闻到了,弥漫在四周那种熟悉的味道,唤醒了她心底一段不愿记起的,痛苦的回忆——
甘泉宫流觞洲,她被一个男人覆压身下,她挣扎地抓碎了案上的茉莉花,剧烈的疼痛,残酷的羞辱,令她生不如死……
幽梦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她惊心瞠目:“这香味……”说着猝然扭头,死死地瞪着那只白烟缭绕的香炉,眼眶瞪到近乎撕裂。
那双通红的眼眸,透着痛恨和怨毒,他们从未见过她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瘫坐在地上的鸣柳懵怔着,站在不远处的映虹、疏桐、溪吟都望着她,大气不敢出一个,殿里气氛彷如凝固了一般。
苏稚捧住她的脸试图关心,却被她一把推开,她强自下了榻,踉踉跄跄地走到香案前,捧起那只香炉,他们看到她的眼睫和手指在颤抖,那是一种夹杂着愤怒和恐惧的神态,他们还来不及领会,就见她举起香炉,用足了力气,将它重重地摔落地上,随重响而至的是她天崩地裂的怒喝:“谁干的!”
男人们身子一震,全都懵了。
“这香里为什么会有依兰……”幽梦怒视散落的香炉和香灰,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们,“为什么!”
“依兰?”溪吟喃喃着蹙起眉头,感觉到了几分蹊跷。
苏稚一道杀人的眼神瞪向鸣柳,鸣柳顿是一个激灵,仓惶跪地,“是他……”他坚定地指着苏稚,“公主,这南琴香是苏稚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稚睁大双眼,怒意暗涌。
溪吟和疏桐又是一怔,唯有映虹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满意地微弯。
“苏稚亲手制成这香,便是今日要为公主点的。”鸣柳强忍着慌乱说,“方才他回来见公主睡着,便将我支开,可我走了两步,想起将香谱落下了,便回来取,可我一进来就看到……”
幽梦眼神一瞬紧迫:“看到什么?”
“看到苏稚趁公主熟睡,在为公主宽衣解带,各种手脚不规矩……”
幽梦惊得后退两步,不敢相信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