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解决好元家人的善后,让他们不再闹事。”归嵩负手踱步,目色凝重了起来,“不过你那几个侍卫,怕是保不住了。”
幽寂怔了一怔,终也只能点头:“我明白。”
且不说刑部会对他们严刑拷问,就看父皇气成那样,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是逃不了要被问斩的。好在对他这个儿子再痛恨,目前也只是将他禁闭,没直接削了他的太子位,这已是极大的仁慈。
“自打去年出了甘泉宫那事,陛下就已经对你心存芥蒂,如今你又闯下这么大的祸……陛下他能不对你的德行产生怀疑吗?”归嵩想到幽寂处境堪忧,对他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太子啊,你真的要好好反思了。”
幽寂沮丧地低下头:“舅舅说的是,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归嵩手掌覆上外甥肩头,语重心长:“想想你的母后,你是她全部的希望,万不可再行差踏错,否则就真离废储不远了。”
幽寂感到他手劲又加重几分,像是警告他,也是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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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映虹经过鸣柳窗外,见他在那摆弄香具,温习新学的焚香手法。映虹目光不禁落在他缠绷带的左手上,眉心一凛。
他和颜悦色地走入房中:“鸣柳,你没去香室啊。”
鸣柳抬头,浅笑:“映虹哥。”
映虹瞄了眼绷带:“你手怎么受伤了?”
鸣柳讪讪地一声轻笑:“哦,被公主的猫抓的。”
映虹眯眼:“公主的猫为何抓你?”
鸣柳稍显迟疑地看了看手,语气让人捉摸不透:“本来它是朝着苏稚去的,结果扑错了人,误伤了。”
映虹暗地思量一番,复笑:“你这两日跟着阿稚习香,肯定收获颇多吧?”
“我还是个新手,一切都得慢慢来。”鸣柳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怎么说话不会得罪人,“不过苏兄还是很有耐心的,他开始教我辨认香料了,香室里贮藏的香料我都可以用,除了……”
映虹顿时听出玄机:“除了什么?”
鸣柳回想香室内的橱柜是像药房那样分出许多抽屉和隔层的,用来存放不同的香料。而唯独最角落一排,高处的几个抽屉,苏稚取用完香料都会上锁。鸣柳看到了,就好奇问那里面是什么香料,苏稚只是沉着脸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知道。
鸣柳作出一脸茫然:“除了有一些特别的香料,被他放在很隐秘的格层,好像有诸多禁忌,他让我不要乱碰。”
映虹假装不在意地笑笑:“可能是很名贵的香料吧。”
“我觉得也是。”鸣柳蹙了蹙眉,有意无意地提起,“昨天我看他窖了一坛香,好像是为公主调制的。”
映虹听得更是留心:“那是什么香?”
鸣柳回想当时的情景,他看到苏稚将合好的香放在那只青花瓷坛里,盖上盖,又在坛口周围密封上一层蜡。
“从制香到封坛,都是他亲手完成的,一点也没让我帮忙,也没给我看过香方。”鸣柳耸耸肩笑,“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挺神秘的。”
映虹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