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不敢动,因为彼此靠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淡淡的呼吸,她一边装着无辜,一边用假笑掩饰尴尬:“不好意思,那个……我走错房了……”
只怪这楼里房间的布局陈设都差不多,她和苏稚又是一墙之隔的邻居,难免有个疏忽,一失足就……成千古“风流”人物了。
“你倒是很随便啊?”苏稚垂眸,很有意思地玩味道,“这亏得你是走错进了我的房间,万一你进了玄月的房间……”
她一下慌了,不假思索、坚定万分地反驳:“不会有那种可能!”
那种场面真是不堪设想,别说苏稚要误会,还有星宿呢,她要怎么跟星宿交代啊?
他凝视的目光透出试探:“你就这么肯定?”
“那当然,而且就算真的进了金公子的房间,他也断是不可能像你……”说着她眼神一转,瞥了瞥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亲密姿势,“这样的吧?”
“我这样?我怎样了?”他每说一字,仿佛就凑近一分,两人的鼻尖随时能够相碰,声音溢出邪魅,“万一……我要睡了,在换衣服,什么都没穿,嗯?”
暧昧的气息洒在她脸上,熏得她脸颊发烫:“我错了好嘛……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
“我不管。”她刚想起身就被苏稚推回躺平,他邪气的眼神咬住她不放,“总之入了我的房,睡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幽梦瘪着嘴,试探地轻推他胸膛,“起开。”
他纹丝不动,虽然脸上在笑,但眼神却透露出他不是在闹着玩。
幽梦便有些急了:“禾雀……”她委屈兮兮地推着他,求他不要闹了。
他瞬间收去所有笑意,凝视她幽幽说道:“我想你,幽梦。”
幽梦心口猛地一震,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她睁大漆黑的双瞳看着苏稚,如墨青丝,碎发下光洁的额头,线条完美的鼻翼,配着撩人欲念的唇形,还有一双好看到难以形容的明眸。
她仿佛被勾走了魂魄,茫然呢喃:“可是我在啊……”
他还是那样笃定地看着她,若盛放在天山之巅的雪莲,清冷而高贵,眼神却愈发炙热:“我想你。”
简单三字,配合他的神情姿态,足以令幽梦心神紊乱:“你……”可她开口的瞬间,双唇就被紧紧封住。
幽梦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轻吟,他贝齿重重咬在她的芳香软唇上,贪婪且爱恋地磨着她,像要吃干净她清甜的口脂。
他一手从床铺滑了过来,摁在她的肩头,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撬开她的唇齿,迫切地吮起来,翻搅出丝丝酥麻,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都被酥化了一般。
幽梦舒服到忘乎所以地闭上眼,垂落精美的睫羽,用她全部的意识去感受那双柔软嘴唇,霸道,温柔,又带着难言的宠溺。没有半点犹豫和试探,一直在强攻掠夺,不给她一丝一毫挣脱的机会。
床榻上的一对璧人,长发相织,唇舌相缠,白色的衣衫交叠,宛如铺开一片落雪,画面清雅香艳到了极致。
他的脑海闪过许多人脸,许多画面:梅自寒、凤栖梧、太子……还有茶楼上和他阴冷对视的祁妙,随便一个名字,都是会让他陷入危机的存在,都迫使他烦躁得如同火烧,不自觉就越吻越狠,想丢开他们,想用激情的海浪冲散他们。
幽梦心下吃惊,近乎有一瞬错觉地以为,此刻吻她的人是渊——只有他在吻她的时候,会有种近乎要吃掉她的狠劲,强烈到让她害怕。
可她清醒的意念知道此时拥吻她的人是苏稚,又为什么那么像他?曾经让她不安的那种怀疑又浮上心头……
直到她呼吸不济,软绵无力地瘫在他怀里,他才不舍地放开,将她肩头的手滑落,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额头轻抵着她的眉心,听她的心跳和喘息。
“你怎么了?”幽梦面色红润,呼吸急促,“突然这样怪怪的?”
她被吻过的唇形像含苞欲放的花瓣,看着就诱人。
二人青丝交织成缎,泛光地铺在白雪之上,苏稚眼睫如蝴蝶覆在脸上,盖住他冰雪清寒的眸光:“今晚别走,留下陪我。”
那刻,她的心猛烈一颤,呼吸骤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