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也是刀剑之类的割伤。”御医还以为她是知道的,“公主您当时亲眼见到两位公子受伤,没留意到这些细节么?”
“我当时……太混乱了……”
幽梦一直不愿回想当日决裂的情景,离忧持利刃相逼,苏稚曾以身躯殊死抵挡,她看着二人搏斗已经惊慌失措,她严重怀疑当时自己只顾着哭喊,泪眼朦胧间会否错过了什么,她不能肯定离忧在把刀刺进苏稚胸口之前,是不是在彼此僵持间就已经错手划伤他侧腰了?
她含糊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没有再和御医纠结这个问题,但疑虑已在她心头蒙上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她的手在苏稚腰间轻抚,隔着衣裳,看不见那道伤。
她顺势联想到那天在绮罗殿,经子迦提醒,她发现碎玉上疑似沾有凝固的血迹:“这么说,打碎玉雕的人很可能被玉片给割伤了?……既然你们都不肯承认,那么只好劳烦崩公公,带你们每个人进内室,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检查,看看谁身上有刚割开不久的伤口了。”
然后苏稚出来认罪,离忧想为他辩解,苏稚有意在离忧手臂上按了一下,本是示意离忧别再多言,却让她怀疑上了离忧。
“你手臂上的伤口,从玉上沾的血迹来看,应该伤得不轻吧?”所以她不痛不痒地问过离忧一次,“玉是你打碎的,苏稚为你顶了罪。”
“他在你心里那么好么?”离忧在死前也曾重提此事,“你以为他洁白无瑕,从没有私心杂念对么?”
幽梦手停在苏稚腰上,想到的越多,目色就被描摹越深。
“别再自欺欺人了公主,你明明就已经看出他心思很深了。那日他在碎玉前主动为我顶罪,真的是他心善,顾念与我的友情么?不是!”
“他是想用苦肉计,故意让你看出元凶是我,他要替我受罚,以此骗取你的同情,并且反咬我一口!他这样用心险恶,公主便会觉得他是君子,而我是懦夫,他就是要你看轻我!”
“苏稚,根本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离忧那些话像潮水一样涌上,令她不安起来。
她还想到一些……更匪夷所思的画面:那晚渊擅闯她寝居,她亲手为他敷药——是腰上的剑伤……还有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地做梦,以为是苏稚睡在自己身边,这些……如果在她大胆的设想下,可以串联出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
苏稚和渊……
不!她立马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愿再想下去,这不可能!
此时她望着苏稚,垂目失神:腰间的刀剑伤……究竟是不是巧合呢?
一瞬间,手被人碰了下,她猝然惊醒,视线正巧落在苏稚睁开看她的眼眸里,他柔情的眼神像星星一样动人。
再低头,只见她抚在他腰上那只手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她努力隐藏好种种忧虑,冲他会心一笑:“还早,你再睡会儿。”
他轻点下头,故意把她的手拉上胸前,更用力地握紧,仿佛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开似地,由她贴着自己心上,他才微笑闭上眼,一脸心满意足地睡下。
幽梦安静俯视着他迷人的睡容,随着他渐入梦境,她嘴角的笑意也在逐渐消失。
告诉我,这是我的多虑么?
我该怀疑你,还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