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傅九卿将大氅解下,君山快速接过。
“你发现了什么?”傅九卿拂袖落座。
烛光里,他白衣如莲,被风吹得鼻尖微红,合着那张如妖似孽的容脸,惹得靳月快速别开了视线,未敢正视这要命的妖孽。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必要清一清,尤其是......”她顿了顿。
想说,尤其是今晚之事,让她倍感焦灼,隐约觉得军中有恙,可一时半会的又没有主意,只得先从名单下手,若是发生什么事,尚且能第一时间察觉。
“不怕打草惊蛇?”他问。
靳月的记性好,刚翻过一页,便僵在了当场,“我......”
顾自倒上一杯水,傅九卿抿一口,骨节分明的手,轻捏着杯盏,比那白瓷还要白上几分,“放心,沈林不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
“哦!”她冲他翻个白眼。
这不是唬她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教训似乎也不错,人总归是在经验教训中成长,他有足够的耐心引导她往好的方向进行,她又何必......
将名单翻过几遍,靳月大致便已经背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将册子搁在桌案上,总算抬眼,正儿八经的望着傅九卿,“这件事......”
“你看着办便是!”他面色微沉,“不管你想做什么,三思而后行,至于这后行的结果,那便与你无关,是我的事!”
若是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谈何护她一生?
“看完了?”他问。
靳月站在他面前,任由他伸手将她圈入怀中,眉眼间凝着淡淡的宠溺,仿佛是刻意掩藏着,却又从弯弯的唇角溢出。
“都记下了!”她面上洋溢着小得意,“某个小家伙也记下了!”
说着,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处。
常年神情寡淡的男子,忽然笑了一下,烛光里的刹那,宛若天地失色。
靳月愣怔的坐在他怀里,半晌没回过神来。
“一下抱着两个人,便是拿了天下来换,我都舍不得。”他抱紧了她,“娘两要好好的,知道吗?”
靳月乖顺的点头,“咱们生个一儿一女,凑个好字,你说好不好?”
“好!”他干哑的嗓子里,匍出微颤的字眼。
夜色沉沉。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霜枝和明珠守着靳月,傅九卿起身走出了帐子,身边只随着君山一人。
僻静处。
沈林行礼,“七皇子。”
君山退后望风,冷眼环顾周遭,以免闲杂人靠近。
“随行军中可有异常?”傅九卿负手而立。
沈林细想一番,轻轻摇头,“并未发现异常,都是下官亲自挑的人,亦是宫中数一数二的练家子,一个认识一个,想穿插进来委实难比登天,是以不太可能混入军中。七皇子之前命人要走了军中名册,如今又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留心着军中异常,有人要对靳月腹中的孩子下手,今晚是第一次。”傅九卿说这话的时候,周身寒戾,口吻亦是幽寒冷冽,“下不为例!”
心头骇然,沈林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眼见着傅九卿转身离去。
对七皇妃腹中的孩子下手?
若然真的得逞,北澜皇帝势必动怒,两国之战一触即发!
脊背骤然冷汗涔涔,沈林疾步转回营帐,他可得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敢对七皇妃的腹中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