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傅九卿,偶尔瞧一眼不安分的身边人,其他时候都是淡淡的,不肯多看他人一眼。他这人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不值得,或者不在乎的人身上。
外头一声喊,“王爷王妃到!”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恭迎燕王夫妇。
靳月亦跟着起身,俯首垂眸。
宋云奎经过靳月跟前的时候,竟是顿住了脚步,仔细的打量了靳月一眼,须臾才步上主位席,拂袖落座,声音洪亮,“都坐吧!既是王妃的生辰宴,权当是家宴,不必拘礼,大家自在点。”
“是!”
众人应声。
丝竹管弦之音再次响起,府内的奴才们开始上菜,宾客们又开始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声音繁杂。
靳月瞧着端上来的菜式,每样都尝一尝,喜欢的就多吃两口,不爱吃的就搁一旁,全然不顾宋云奎异样的目光。
是以,所有人都看到了燕王眉心紧蹙,唯有靳月瞧不见,一门心思好好吃饭。
傅九卿倒也安静,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捻着十八件,举止娴熟的剔去蟹壳,将蟹肉一点点的取出,完完整整的摆在碟子里,搁在靳月面前。
“给我?”对于吃的,靳月是不会同他客气的。
宋岚恨恨的将桌案上螃蟹大卸八块,临了,一刀子狠狠扎进螃蟹的脊背处,目光狠戾无温,“爹,您就不觉得奇怪吗?世间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你想说什么?”宋云奎冷着脸。
“我要说什么,爹难得还不清楚?”宋岚哼哼两声。
若不是燕王妃提前打过招呼,只方才那一眼,宋云奎委实要将她当做此前的靳月,可自家王妃说了,她摸过手骨,皮相可换,骨头总不至于拆了吧?何况,生辰不同,习性不同,应对之间没有半点虚假之意,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你母亲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吗?”宋云奎黑着脸训斥,“再敢胡言乱语,又或者在你娘的宴席上造次,仔细你的皮!”
宋岚不服气,“爹,你为何只骂我一个,哥一直对她纠缠不休,你该扒的是哥哥的皮。”
闻言,宋云奎剜了宋宴一眼。
宋宴冷着脸,极是不悦的瞪着宋岚,自己得不到便罢了,还要将他卷进来,真是混账透顶。
“真有此事?”王府内务皆是燕王妃打理,所以宋云奎很少管府里的事情,但他好脸面,有些事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比如好......他人之妻!
宋宴和宋岚不一样,在宋云奎心里,宋岚迟早要嫁人,而宋宴将来是要接受燕王府的,所以对于这个儿子,宋云奎寄予了厚望。
然则,老子太厉害,就会显得儿子很无能。
“爹,你信她作甚?唯恐天下不乱。”宋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今儿是母亲的生辰宴,她这是巴不得让爹揍我一顿!”
“胡闹!”宋云奎训斥。
燕王妃抿唇,音色轻柔的笑骂,“都别吵,今儿我说了算,都不许在我的生辰宴上惹事,否则我定不轻饶,谁都不例外。”
宋云奎杯酒下腹,抬头望着神色泰然的靳月,那双白皙的手,委实不似当初的粗糙,人也不似昔日的皮包骨头,虽然长得相似,但形似而神不似。
“可惜了!”宋云奎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