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了,“你为什么要拿戴着这个去找她?你安的什么心?”
“小王爷,我......”
“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宋宴拂袖而去。
“小王爷!小王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顾若离急得直掉眼泪,疾追上前,却被程南拦住,眼睁睁看着宋宴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她知道她触了他的逆鳞,却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若真的在乎靳月,为什么此前不在乎,非得在她离开之后,才悔之不及?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宋宴去了后院。
这个地方,在靳月还“活”着的时候,他几乎不曾来过,就算有事让她去办,也都是让人传话,从不肯轻易踏足,因为他觉得脏,觉得这样卑贱之人的住所,不配他踏入。
唯一一次踏入,却是来要他性命。
那时候他的第一感觉是嫌弃,燕王府富丽堂皇,这里却是黄凉得很。一棵梧桐树,一口水井,再就是几间屋子,简陋得像是农家小屋,唯一的摆设便是墙角的几盆兰草。
她走之后,兰草无人打理,等宋宴醒过神来,这些兰草早就被冻死了,现在只剩下几个空盆。
卧房亦是简单至极,一副兵器架,一张梳妆台,一方桌子四张圆凳,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
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木梳,和极是简朴的一根玉簪,玉簪的材质很是粗糙,大街上花上几文钱就能买上一根,没有雕纹也没有花式,如同她这人一般,不会花言巧语,简单得一目了然。
宋宴将黑鸦簪子放回案上,在梳妆镜前站了站,扭头望着门外。
门前那棵老梧桐,到了秋季便落了满地的黄叶,她经常坐在水井边上,打一盆水,擦拭着她的剑,又或者踩着满地的黄叶,破风舞剑,剑风犀利,动作却是那样的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只是,她走以后,这里的东西都仿佛随她一起死了,暗淡无光。
“小王爷?”程南行礼,“王爷在书房等着,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宋宴回过神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靳月......靳月啊......真的回不来了吗?
“哈秋!”靳月狠狠一个喷嚏,愣在上宜院的门口,略略挠头,“有人在背后骂我。”
霜枝笑了,“分明是少夫人贪凉,奴婢去给您熬碗姜汤。”
“别!”靳月摇头,“我多喝热水就好,不需要姜汤,听见没有?”
霜枝点点头,随着靳月进门。
君山行了礼,“少夫人,公子在里头等您很久了。”
“等我?”靳月皱眉,“是想知道,我怎么对付顾若离的?”
君山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拎着裙摆,小跑着进了门,靳月瞧了一眼坐在窗口的傅九卿,咬了唇捋了捋身上的衣褶,慢慢的走到傅九卿跟前,坐在他对面。
微光里的男人,长睫浓密,肤白如玉,就像是当日她在街头瞧见的白瓷娃娃一般。
好看,亦易碎。
修长的手指,翻过黄卷,他抬了眼皮瞧她一眼,又继续垂眸看书,“好玩吗?”
“你是没瞧见,顾若离走的时候,面色难看至极。”靳月顾自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又从一旁的糖罐里抓了一颗松子糖,快速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