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口一说。
于宋宴而言却犹如晴天霹雳,劈得他面色发青,唇色发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良久,宋宴呐呐的抬眸盯着傅九卿,外界皆传,傅家五公子是个天生的病秧子,却没人提起过,这病秧子有着极为精致的五官,那双眸深邃若渊,平静无波。
傅九卿比宋宴还要高半个头,他只消挺直腰杆,颇有居高临下之势,面色从容淡定,“小王爷若是为了秋水榭之事而来,请在花厅稍后,待月儿更衣完毕再来应话。”
“小王爷!”程南急忙上前,“五少夫人,现下多有不便,还是去花厅吧!”
宋宴咬着牙,拂袖转身,“本王在花厅等你!”
这话,是冲着靳月说的。
“不过是救了他的侧妃,竟是这般感激于我,倒也重情义。”靳月扯了扯身上的薄毯。
跟前的人徐徐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微微露出的锁骨处,傅九卿的眸色愈发深了几许。
“你、你这般盯着我作甚?”想起宋宴还在花厅等着他们过去回话,靳月下了软榻,准备绕过屏风去更衣。
傅九卿的手,瞬时握住了她的腕部,直接将她从毯子里拽了出来,单薄的中衣略显宽大,就这么罩在她单薄的身上,内里浅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心头一窒,傅九卿眸色闪烁,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上移。
烛光里,那精致的锁骨泛着醉人的光亮。
“待会不要乱说话,也别让他碰你。”抓着她腕骨的手微微用力,他掌心里的凉,让她有些不太舒服,“记住了吗?”
靳月终是抽回了手,“记住了。”
“嘴巴记住,心里没记住,是要受罚的!”
警告的意味,何其明显。 靳月点点头,抬步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傅九卿便坐在外头等她,杯盏在手,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屏风上。那梨花木镂空雕刻的屏风,委实也没什么好的,只能隐隐看到大致的轮廓。
脑子里,是方才那淡淡的浅粉色。
杯中水早已凉透,仰头灌进嗓子里,却是从心里都开始烫了起来。
待靳月穿好衣裳出来,只见着傅九卿目光沉郁,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害得她浑身不自在,想着是不是衣服破了?又或者脸上脏了?
“不、不好看吗?”她不解的问。
自然是好看的。
浅碧色的缎裙,绣着她喜欢的七彩芙蓉槿,腰间以丝带盈握,掐出纤细的腰身,极显身段修长。青丝如缎,及腰垂落,只在侧边束了一支青玉簪。褪却浓重的脂粉,露出她那张清丽的容脸,眼神干净而纯粹。
见他未答,靳月低眉打量着自己,当着他的面转了个圈,又开口问道,“这衣裳是今儿新送来的,说是你吩咐的,我还是头一回穿,不合适?”
“甚好!”傅九卿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我可以......”她正欲将手抽回来,见着他忽然眸色微沉,当即乖乖的握紧了他的手。
虽说她不是心甘情愿嫁过来的,但傅九卿没有亏待过她,父亲能否安度余生,还有赖于傅九卿这个半子,既已为人妻,便也罢了!
花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