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开她的手:“别吵吵,你先走。”
我走进了电梯,等我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容衍已经在电梯外面等我了。
他是乘火箭来的,这么快?
“警察在等我们录口供。”
“你们先录,我去会会故人。”我想去看看那个皮蛋到底变成啥样了。
现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升华了, 他想弄死我,我想弄死他。
只是,我是嘴硬但是他却真的要弄死我。
如果不是法医来找我们,现在我们全变成熏肉了。
“简寺鹿。”容衍按住我的肩膀:“稍安勿躁。”
“我不会揍他。”我抖开他的手走进了病房。
贺一炀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浑身一震,立刻往床里缩了缩。
他的肢体语言出卖了他,他这么怕我是因为他心虚。
啊,贺一炀,以前他还可以称作是帅哥,现在呢,他的脸变成了一颗乒乓球,没有眉毛没有睫毛,发际线那一块我缠他眼睛的时候不小心也粘上去了,现在他的脑袋也秃了一小半,有点像清朝的辫子头,前面都是剃光的。
所以,贺一炀丑的令人发指。
我走到他的床前,微笑着拔下了他手背上的针头。
“简寺鹿。”他很恐惧:“你干什么?”
“别扮猪吃老虎了,贺一炀,托你的福,大年初二我外婆的房子被烧的像圆明园一样。”
“简寺鹿,你的仇家不止我一个,想让你死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他眼中的恐惧渐渐消失,被愤怒代替。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谁不了解谁?
在我面前装,怪没意思的。
我在他的床前坐下来,凝视着他的丑脸:“白芷安来看过你这张脸么?”
“简寺鹿,我觉得我们完全没必要弄成这样,我们鹬蚌相争让那些渔翁得利。”
“渔翁是谁?”我愿闻其详。
“容衍。”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挑拨离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容衍挖你祖坟了?”
“简寺鹿,你想一想,我们闹成这样两败俱伤,得利的肯定是容衍啊,他一方面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如果出事了他就是遗产的继承人。”
“所以。”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你就放火连容衍一起烧死?”
哦哦,贺一炀真是够毒。
“火不是我放的,简寺鹿。”贺一炀坐直了身体伸长脖子跟我讲:“听说是那个法医过来救了你们,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他和容衍里应外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如果是他放火,为何连自己也困在里面?”
“如果真的身入险境了,法医怎么会突然出现?”
贺一炀思维缜密,逻辑清楚。
活埋那一下子没把他的脑子给吓成豆腐脑,反而更清晰。
我冷哼,拍巴掌:“你好棒,甩锅甩的这么远。”
现在我也不能把贺一炀怎样,不想再跟这个人废话,我转身走到门口。
“小鹿。”贺一炀忽然又煽情:“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疼爱的人是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