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流民,结果只能这样了。”
红妆说得很平淡,大齐的流民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儿。在大齐的户籍制度中,因为契合府兵制的需求,所以大齐的户籍管理制度特别严格。
简单来说,有户口的就是良家子,去哪儿都行,哪怕沦为了难民,也是可以参军谋个身份什么的,至少保证了大齐的兵源充足。
倘若没有户口,那就是流民,也就是所谓的黑户。这些黑户逃脱税收,逃脱兵役,自然就是流民了。凡是流民被打死了,并不受大齐律法的保护,若是被打死官府逮住了,那也会扭送边关去修城墙去。
所以正常来说,渭城县的这些流民们,就是渭城县的官府将他们全部送到边关去都是职责所在。
而现在渭城县对这些流民们不管不问的,反而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了,至少他们还能在这里继续游荡,而不是累死在边关。
不过现在北风冰冷刺骨,这些穿着单薄的衣服的流民们,都瑟瑟发抖,依偎在一起,饥寒交迫。
苏钰知道,就算他们没有死在边关,在即将到来的倒春寒之中,也是活不下去的。
“什么程家兄弟?就凭区区吏部的吏部司员外郎和户部雍州府司员外郎就能侵占一座偌大的名山?还不是因为以窦相爷为首的雍州世家门阀!”
苏钰愤然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流民,那苏钰还无话可说了。只不过这些人原来并不是难民,而是大齐的良家子。
这些世家门阀的子弟们,一个个兼并土地,侵占山野,导致无数的良家子沦为流民,实在是一个王朝的蛀虫!
然而在这些以道德标榜自己,以正义装饰自己,以法律主宰老百姓的世家门阀的眼中。侵占山野,兼并土地反而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甚至那些世家门阀的巨擘们,哪个不是家中山地良田几十万亩?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争相攀比!
“慎言!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妄言好了。”
应琪这个时候才出声好心提醒道,毕竟窦侶现在还是大齐的百官之首,位高权重。
苏钰抬眼望着应琪,犹豫了半天这才问道。
“窦侶尚且如此,不知一向深受爱戴的徐明正老大人的徐家,土地又有多少?”
应琪默不作声,只是举起了五根手指头,眼眉低垂。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无论被士大夫们吹捧了多么贤良的人,最后还是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苏钰本想说什么,却卡在了喉咙里面说不出口。一个世家门阀想要流传并且强大下去,就必须要有广袤的土地。只有这样,这片土地上涌现的人才才会为他们所用,只有这样,他们的家族才会永久强大。
苏家在南陈也是一个颇为强大的世家门阀,襄阳军为什么被叫做苏家军?还不是因为襄阳军中的大部分将士,都是在苏家的田地里长大的?
也许换一个说法才正确的,荆州一代,包括整个襄阳,七成以上的土地都属于苏家名义之下。以前苏钰还感觉不到什么,然而现在的苏钰却无比痛恨着这些贪得无厌的世家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