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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县丞出事的第三天,寒迟就将蓝县丞的家属们都接到了华胥镇,以防不测。怎么说寒迟与蓝县丞都是从小到大的生死兄弟,寒迟不可能束手旁观。
那个男人似乎捕捉到寒迟眸中的仇恨,不由地叹了口气,惋惜说道。
“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正如这三十年来你们一如既往地追随我一样。三十年不变的忠心,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不过你该知道,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苟延残喘着,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又何必执着那些没必要的仇恨呢?”
寒迟一听,脸色微变,眸中的仇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恭敬回答道。
“主人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就算我大齐的忠诚子弟都死绝了,也绝对不会让主人损失一根汗毛。主人还不信属下吗?”
“唉……”
那个男人一声长叹,神色有些落寞,轻轻地拍拍手,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盒子慢慢走了出来。那个男人接了过来,随手将盒子扔在戏台下,盒子被打翻了,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
“这是?”
寒迟诧异地看着那个男人,不认识真是谁。
那个男人一直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不屑地说道。
“这是兵卫大将军手下的参将,奉命来接手你的折冲府,所以我就在路上顺手取了他的狗命而已。”
那个男人说的风淡云轻,仿佛杀死一个三卫军的参将,就是如此随意而已。
“黄天生在朝中参了你一本,说你拥兵自重,私自割据华胥镇玉矿,并且勾结马贼,残害朝廷命官。于是卫景胧那白痴,就派人来接手你的折冲府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想动我的人,死心不改啊!以为当了皇帝了,这个江山就真的是他的了吗?”
这个男人话语中尽是放肆和不屑,仿佛元和帝卫景胧在他面前还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即便这个男人藐视皇帝,寒迟也不敢附和他的话。
寒迟知道,眼前的这个主人,骂陛下可以,如果是自己骂陛下了,指不定就死在荒郊野外了。毕竟当今陛下是他的六弟,当今长公主殿下是他的妹妹,兄弟阋墙,外御其悔。
“那属下该怎么办?”
寒迟恭敬地问道,杀了一个参将,朝廷还会派另一个参将过来。即便朝廷不敢声张,但是不代表朝廷真没法子拿不下自己的折冲府了。
“无妨,自然会有人把我的意思带给小丫头的,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个男人笑了笑,就向戏台下走去。
寒迟脸色发黑,他自然知道主人口中的小丫头就是长公主殿下了。寒迟看着主人似乎要离开的意思,赶忙问道。
“后府已经备好了饭菜,主人不用过膳再走吗?”
那个男人摆摆手,那些佳人们鱼贯而出,立马跟在了这个男人背后。
“不用了,我想去见见那个叫苏钰的女子,你自己留着用吧!”
寒迟无奈地看着主人远去的背影,顿时为这么个鬼性子的主人感到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