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方卑躬屈膝,笑的特别勉强,他不明白,新来的堂尊为什么第一个拿他开刀。因为这些年来,蓝田县冤案无数,自己不过是一个芝麻小的杀牛案而已。这种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虽然大齐律法明文规定了,凡是宰牛者,流放百里,但是这种事情,对于贵族而言,却是经常干的。
要知道,关中北部地区,放牧业发达,对于牛羊的屠宰,也甚是热爱。但是大齐毕竟还是一个以种植为主的小农经济,所以对耕牛的保护尤为重视。哪怕那头耕牛已经病死了,也必须由当地衙门的文书许肯,才可以屠宰。
不过,为了满足关中世家对牛肉热衷,大齐在河套地区,仍然大量养殖肉牛。
“怎么能算了呢?谁敢说算了?法律如何就该依法办事,道理如何就该依理说清。”
苏钰脸色微变,语气突然十分寒冷。
金南方咯噔一下,直接磕头拜倒,不敢做声。
那边大夫也是个老手,不过银针扎了江下,张老汉便悠悠醒来,只是一脸茫然。看了看四周剑拔弩张的画面,张老汉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哀求。
“都是老汉的不对,是老汉有罪!大人开恩啊!老汉上有老,下有小,实在赔不起这五十两啊,这是在逼死老汉啊!”
张老汉涕泪直流,看起来甚是凄惨。老百姓求得是什么?还是希望能填饱肚子吗?还不是希望在乱世之中苟活着吗?
他们从来不敢奢求权力与金钱,甚至连与豪强争斗的心都没有,在他们心里,只要跟给一口饭吃,就足够了。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那么小小的满足,甚至哪怕别人欺压他们,压迫他们,他们心中选择的都是情愿自己死也不敢反抗。
这是何等的悲哀?因为命贱,所以才更贱吗?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苏钰心头燃起,此时此刻,苏钰对张老汉的不是同情,而是憎恶,憎恶那些千千万万像他一样懦弱不敢反抗的人。
“让你说话了吗?闭嘴!”
苏钰怒喝一声,吓得张老汉连忙闭上了嘴,与金南方一样深深地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金南方!”苏钰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也不跟金南方虚以为蛇了,而是单刀直入,“卷宗上,这件案子是蓝县丞全程判的?”
金南方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知死活地蓝县丞,便点点头,说:“是的,上任县令大人将这个案子交给了蓝县丞办理。”
“哼……”
苏钰一声冷笑,交给蓝县丞办理?苏钰昨天一晚上翻遍了蓝田县一年以来所有的卷宗,发现几乎所有的案子都是蓝县丞督理的,而这个倒霉的死鬼县令,早就被蓝县丞架空了成一个傀儡了。
“卷宗上说,张老汉家的牛踩坏了你家的田?这是你家的田吗?”
苏钰继续问道。
那金南方毫不思索地应道:“是草民家的田。”
啪!
“大胆!”
苏钰一拍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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