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头呢,就骑马的那个,茹姐姐你看见没有?”
白浣茹红了脸,嗔了韩雅一眼,抬手将帘子撂下,“哪家贵女有你这般的,你便不能沉稳些,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马上就是大姑娘了。”
韩雅一听更觉得无趣,“我原本还想请茹姐姐做赞者呢,可那个时候茹姐姐定是忙得抽不出身来。不过茹姐姐就要是我嫂嫂啦。”
白浣茹听了就要伸手去拧她的嘴,“哪有你这般胡说的,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
两个姑娘一路上笑闹着,等到了山脚下下车后又是端庄贤淑的名门贵女。
寒山寺坐落在半山腰,便是这些贵女们平日里再怎么娇气这会也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山上山去。
韩雅是最娇气的那个,只走了几步就有些耍小性子,可见她家老太太年过花甲还拄着龙头拐杖扶着丫鬟的手往上走,就也咬咬牙坚持了下去。
春庭打小在家做农活做惯了的,爬个山还不在话下,一旁的冬茧倒是状态不太好,虽然日头不大,身上也换上了轻薄的春衫,可到底还是姑娘家,体力有些不支,全程都是春庭在扶着白浣茹。
走了不多时,韩三公子默默地凑了过来,红着脸朝白浣茹伸出了手,“白姑娘若是撑不住,便扶着小生便是了。”
春天很想问韩三公子一句,您当奴婢是个死人不韩?我们家姑娘手还搭在我手上呐,奴婢别的不韩扶着自家姑娘爬个山路还是不在话下的,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地抢人的吧。
白浣茹也有些不好意思,婉拒了韩遂的提议,扶着春庭的手继续往上走。
纵然山路崎岖,但总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寺门前,寺里的方丈空闻法师亲自相迎,韩老夫人上前与空闻寒暄了几句,便有小沙弥出来领着众人向后院厢房中去。
韩老夫人的厢房在最中间,左右分别是韩二太太和韩雅,陈氏挨着韩二太太。白浣茹的房间在最西侧。
厢房不大,但物件倒是很齐全,打扫的也干净。冬茧和春庭略收拾了下,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陈氏身边的若清,是来请白浣茹去用膳的。
寒水寺的斋饭味道属实不敢恭维,白浣茹只用了不多便撂了筷。原本用完午膳白浣茹是打算回房歇晌的,结果韩雅非要拽着她去后院,说是这会桃花开得正好,再晚些可就瞧不见了。
春庭趁着旁人不注意凑到冬茧身边,嘀咕道:“这韩三姑娘也太精神了些,她不歇晌,我们姑娘还要歇呢。”
冬茧戳了戳春庭的额头,“莫要学秋枝那背后嚼舌根子的样子,若不是秋枝太浮躁了些,今日哪还轮得到你来,还不是看你比那丫头稳重些。你若不想跟着去,我跟着姑娘就是了,你去山下自己玩耍去。”
春庭吐了吐舌头,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白浣茹去了后院。
一路上韩雅的嘴就没停过,三句里有两句夸韩遂的,白浣茹只是但笑不语,最后倒是韩雅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来。
“茹姐姐,你不知道的,那日我娘从你们府上回来的时候我哥看着跟往日里没两样,其实他高兴坏了,半宿都没睡着觉呢。”韩雅挽着白浣茹的手,“祖母也是极欢喜的,她老人家可盼了好些年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一抬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浣华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地站在一株桃树下,见白浣茹和韩雅过来,脸上落出一个堪称温婉的笑意,只是这样的笑放在白浣华脸上对于看惯了她以前张扬跋扈的样子的春庭来说觉得有些不真实。
白浣华今个穿了见月白色绣蝶纹的长衫,配了条竹青色的马面裙,发髻挽成了妇人的样式,鬓间插了支君子木的步摇,下头的流苏上挂了玉珠子,一摆动便叮咚作响。这般看上去,只觉得这是个文雅高洁的神仙般的人物。
白浣茹先开口打了招呼,“几日不见姐姐,姐姐又明艳了许多,站在这桃花旁,竟把这桃花比的没了颜色。”
白浣茹矜持的点了点头,“真是巧了,妹妹也来进香祈福?怎么没听妹妹说起过,若早知妹妹要来,我便与妹妹同行了。”
“今日也是韩家伯母邀约,妹妹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姐姐的。”白浣茹轻笑,“姐姐可是要小住几日?不知是在哪个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