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被震的心神一凛,有些无语的头疼,缓了一分钟情绪,才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左占站在一侧,正在接听电话。
“确定是许愿吗?你去查监控,嗯,尽快”
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从他口中溢出,许愿下意识眉心染起愁绪,脚步没停,只想尽快越过他。
偏偏,错身的一瞬,左占挂了电话,孔武有力的单臂也再次扣住了她手臂,不仅拦阻了她前行,还将她扯回了近前。
他一米九的身形,在她面前犹如高山,随着阴影笼下,俊颜上衍着深,往日好看的桃花眼上,此刻却阴云浓浓,“瑶瑶被人绑架了,听说和你有关,是你做的吗?”
“请问你是听谁说的?”许愿拨开他的束缚,抬眸迎上他如潭的黑眸。
“许愿。”他攥着她手臂的气力,慢慢收紧,修长的骨节隐隐分明,溢出口的字音,更低沉的染满威压,“我不管你和瑶瑶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随便绑架伤人这种事,如果查出来真是你做的,那就别怪我真翻脸了!”
字字清淡如水,却句句如钢针,声声戳的她心钝痛。
许愿眨了眨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极好的遮下眼底的情绪,望着他时,还明媚的染出一笑,“好啊,我等着左少查明了。”
她说完就想走,但左占没让,就连桎梏着她的手臂,都没松开,许愿挣脱无果,不耐的,“还有事吗?”
左占低眸看向她,凤眸渐次浅眯,他很清楚,这件事只要是许愿做的,就绝对留不下任何证据。
所以
他强压的脸色阴霾,眸底也迸出了阴鸷的寒光,出口的声音一字一顿,“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瑶瑶过不去,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
他了解许愿。
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了,她不会仗着权势就随便敌对玩弄别人的,所以,从她第一次当面提出和李梦瑶没完时,他就很疑惑,私下里却查无所获,再联系她最近做的这些,一次又一次针对李梦瑶的公司,包括郭凤兰欠的高额赌债等等,已经不是蹊跷可以解释的了。
许愿沉下眼眸,无力的扯唇苦笑。
他已经忘了十个月前发生的种种,而她却无时无刻不历历在目,那场蓄意的熊熊大火,那个夭折的孩子,以及自己所受的屈辱
应该告诉他吗?
不。
绝不。
理由太多了,但唯一让许愿忌惮的,是怕那整件事说清,查明的那一刻,左占还是会选择李梦瑶。
就像大火爆炸的前夕,他抱着李梦瑶离开时那样。
那种心碎,那种绝望,经历一次就已经让人心神覆灭,如果再经历
所以许愿觉得现在挺好,他忘了,就彻底忘了吧。
见她没说什么,左占剑眉不禁拧起,拉她到近前,两手箍着她的双臂,深吸了口气,“难道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吗?”
这是迄今为止,他能想到唯一还算合理的解释了。
而落入许愿耳中,只觉得荒谬。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挣开了他的束缚,“左占,你放心,我向来敢作敢当,如果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不会藏着掖着,也不会费心的想办法湮灭什么证据,你去查吧。”
说完,便不再顾虑他的拦阻,直接走了。
许愿又去办公室和季放聊了会儿,眼看快十一点了,有些困倦,才准备离开。
季放和她一起,加上苏忆墨,三人开车回了御锦园。
许愿是真累了,一到家就想上楼冲澡休息,却被季放叫住,“我下周回s市,这一走差不多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她也没多想,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季放轻叹了口气,两手扶着她的脸颊,“照顾好自己,别再犯傻了,也别让我担心,嗯?”
她使劲的低低头,“ok!”
望着她上楼的身影,季放连连蹙眉,幽深的眸底暗沉,满满的复杂像浓雾,难解难散。
片刻,他视线一转,落向了远处倚着橱台正在喝水的年轻男人,季放冷然的唇畔一扬,似笑非笑,“苏先生?”
听到声音,苏忆墨微怔,“有事吗?季三爷?”
季放勾动唇角,迎着他的视线不偏不离,饶有意蕴的,“好像称呼错了吧,我好像应该叫你一声廖小公子吧?”
倏地,一切都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