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谁敢说我杀了你,武威、张掖匪徒作乱,攻破姑臧,刘凉州逃往陇右,不意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在河湟谷地突遇仇汉羌人,被围杀而死,呜呼哉?谁都知道河湟谷地的羌人野蛮骁勇,极度仇汉,这可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啊!”
双手据着桌子,周澈俯身到刘虔面前,道:“我度辽营为了助你平匪,五千健儿英勇作战,葬身凉州,此等义举,试问全大汉,有几位统帅能做到。你死之后,我自会发大军踏平武威匪乱,为你,刘使君,也为我五千并州健儿复仇,大军到处,顷刻之间,流匪灰飞烟灭,武威、张掖风平浪静,一切踏上正轨。到那时,我会上表请皇上追封你,甚至于赐你谥号都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的身后事必定是极尽哀荣,你的妻儿子女我会恭送回京,让他们享受你的余荫,一辈子荣华富贵,如此安排,你觉得可好?”
听着周澈平静之极地说出这翻杀气腾腾的话,刘虔再一次溜到了地上,他终于知道,自己今天活着的可能姓是微乎其微了,周澈必然要杀他了。
“周君,周君!”刘虔顺着地板爬过去,抱着周澈的大腿,哭道:“周君,你饶了我吧,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你要凉州,我给你,你要钱,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周澈厌恶地扫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他:“你这种人活着,便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受罪。你知不知道你治下的百姓都快易子而食了。”
方悦大步走上来,抓住刘虔的脖子,一提一拖,将他远远的拖离周澈。
“武威、张掖现在已是我的了,你的钱,哼哼,只怕现在已经入了我并州公库,你还有什么,这身肥肉么?凉州大好之地,在你这种人手里,就只肥了你一个人,却让无数百姓受苦,你死到临头,还不觉悟么?你以为我要你凉州,仅仅是贪婪?是为了和你一样捞钱?我是…算了,这种事情,跟你这种人是完全讲不明白的。”
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刘虔恍然大悟:“那流贼座山风也是你的人?是你在幕后支持流贼叛乱的,是你为了谋夺我凉州策划了这一切!”
“你现在才明白?”周澈讥笑地看着刘虔:“座山风是我麾下大将潘凤。”旋即不再理会刘虔,他大踏步走出内帐:“兴拭,送使君一程。”
方悦狞笑着走到刘虔身边,伸手抓住那一张涕泪交流的脸,两手一错,使劲一扳,喀的一声,刘虔的头颅软软垂下,刚刚踏出内帐的周澈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而是加快脚步离去。
中军帐外,一群士兵正提着一桶桶的水,冲洗着中军帐里的血迹,边允拿着一块破布,慢慢地擦拭着还在滴血的环首刀,看到周澈,欠身道:“主公!”
周澈点点头:“亲自动的手?”
“是!”
“不必如此!”周澈知道,这是在向自己交投名状了,表示他是铁心跟着自己混了。
“某得遇主公,是我的幸运,总得有所表示!”边允平静地道。
两人走到军营边,并肩而立,西北大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加上前生今世,周澈还是第一次与西北如此亲密接触,看到前方广阔无垠的戈壁荒漠,心中陡生豪气,大声道:“边君,看吧,从今天起,你将率领着你的大汉铁骑,纵横西域,在西域之外,为我们打下另一片天地。”
边允微笑着向周澈欠身,“西域是主公的,我来替主公经营!”
周澈放声大笑,“先前答应你的马匹和马儿三件套,明年就可给你配齐,骑兵则要你自己训练了,对骑兵大兵团,我是一窍不通,我将它交给你。”
“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马匹装备明年才能配齐,但今年就要开始做事!”周澈一挥手,“兵出玉门,进入漠北人那里,我们要准备对草原蛮子的战斗了!边君,你不要叫边允了,毕竟有背主之嫌。”
“那我改叫边章吧。”
“章?数之终也。边君的心意吾明矣。”
边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参与到对蛮子的作战中去,心中不由热血沸腾,想之前,自己曾送过一个女子到达漠北人的地盘,想必那个时候主公就开始谋划这一切了,对于主公的深谋远虑,佩服地无以服加,也庆幸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更让他庆幸的是,这个人对西域的重视让他也自叹不如。
大汉的未来,真得在西域之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