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随着一声令下,黄盖的公覆师团三个营一万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开拔出发,向着凉州方向挺进,公覆师团原本保持攻势的左翼一万人马立即战线收缩,剩余兵力都缩回了光禄城、固阳、石门障三座堡垒。与此同时,周澈的亲卫营与姜枫的枫字营也自云中城开拔。
而此时的凉州武威郡姑臧城,潘凤不紧不慢地攻打了姑臧城几天后,居然好整以遐地开始砍树伐木,慢悠悠地做起了攻城器具,瞧见那些匠师不紧不慢,精雕细琢的模样,左丰心中的疑惑更深,周澈倒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与许肆两人被软禁在营里,倒也没有受什么苦头,只不过许肆一直被戴着镣铐,用潘凤的话说,这家伙武功高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让许肆非常气苦,自己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带着一介书生从戒备森严的军营中逃出去吧?
“许君,你怎么看这件事?周度辽到底想干什么呢?”左丰闷闷地问道,碰到一件让他老是想不透的事,这让自诩才智卓绝的他颇受打击。
躺在几张木板铺就的简易床上,许肆将镣铐弄得当当直响:“想什么?自然是想钩一条更大的鱼,要不然以潘无双如今的兵力,加上燕长肃那内鬼,姑臧城早就易主了。”
“我知道姑臧是一个诱饵,可是周度辽想钓的人是谁呢?值得他这么做的能是谁呢?”
许肆哈的一声笑:“左君,我看你被白狐摆了一道后,脑子都有些生锈了,能是谁?谁是周度辽最大的敌人,他钩的就是谁。”
左丰霍地站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周度辽要利用姑臧这个诱饵引诱阴山蛮子。我想明白了!我明白了!潘无双困城、凉州求援、骁锐营覆没,依常理而论,周度辽肯定要起兵报复,抽调大军入凉州,可他兵力不足,只能从前线抽兵,如此一来,一线必然兵力空虚,阴山蛮子说不定就会乘虚而入,而周度辽早就布好了圈套,等着阴山蛮子自投罗网。好计谋啊!好心思!周度辽啊周度辽,你倒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一箭双雕,想必阴山蛮子大败之时便是姑臧城破之日。”
帐外响起清脆的掌声:“左黄门果然聪明之极!不过左黄门,聪明之人可都是活不长的哦!”
许肆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咬牙道:“白狐这个妖女!”
帐帘掀了起来,刘彦笑颜如花的走了进来:“许黄门真是大智若愚啊!”
“白狐姑娘!帐内简陋,既无席位可坐,亦无酒茶奉人,怠慢了,怒罪怒罪!”左丰仍是一脸的笑容可构。
刘彦呀的一声:“左门令这是在嫌弃我们待客不周啊!潘都尉,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二位天使都是大汉内廷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此简慢,确是我们的错。”
潘凤笑道:“军中简陋,俺也习惯了,倒是忘了这二位不是我们这种苦哈哈出身,到哪儿都要讲究的,来人啊,给二位黄门送席案过来,再弄点好酒好菜。”
“多谢!多谢!”左丰道:“白狐姑娘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两个阶下囚啊?”
“左门令言重了,两位在我们这儿,可没有受什么委屈吧!我们对二位可是一直以礼相待的。”刘彦淡淡地道。
一边的许肆闻言,立即将带着镣铐的手抬了起来,弄得叮当响。
“给许黄门去了镣铐。”刘彦吩吩道。
“小姐,这厮功夫高明的很!”黄静静凑到刘彦耳边低声道。
刘彦淡然地道:“这里是军营,如果许黄门不想自杀的话,是不会妄动的。”
说话间,席案已是送了过来,酒菜也摆好,不过军中那有什么美食,无非便是大碗羊肉,许肆毫不客气,去了镣转便踞坐大嚼。
“白狐姑娘今日大驾光临,想必是得到周度辽的信儿了,什么时候放我们走啊?”左丰笑问。
“左门令这么笃定?不怕这是断头酒,送行菜吗?”刘彦笑问。
正在大嚼的许肆一惊,一大块肉卡在喉咙中,鳖得脸通红,连忙灌了几大口酒下去,这才顺过气来。
左丰微笑:“如果周度辽要杀我们,以白狐姑娘的性子,那里还耐烦跑来看我们,自是一个口信带给潘都尉,喀喀两声完事,既然白狐姑娘亲自来了,我自然确定是要放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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