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我们并北这种苦寒之地一趟,怎么地也要待上几天,这里虽然不比武威那么风光旖旎,但有些地方也颇有气象,某便陪使君好好地玩上几天如何?”
刘虔停住脚步,大声道:“再耽搁几天,说不定某的大好头颅都要被那些乱匪割去了,那里还有什么心思游山玩水。沮长史,我必须马上见到周度辽……”
“什么!”沮、田二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之色:“刘使君何出此言,凉州有匪作乱我们也有耳闻,但区区乱匪,能成什么气候,如何能让使君惊慌如斯?”
刘虔一声长叹,脸色悲戚,欲言又止,沮授乘机将他再请回大厅,刘虔看着度辽营这一文一武两位大员,心知这二人都是周澈的重要手下,如果能说动他们,那出兵的事便成了七八,当下振奋心情,道:“不瞒两位,我凉州已到了生死存亡之时。”
当下绘声绘色,将凉州的情况描绘了一遍,在他的嘴里,潘凤的部队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赫的恶贼,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劫掠财富,杀人盈野,祸乱妇女,烧毁城镇:“我凉州血流漂杵,十不存一,可怜那些百姓,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那恶贼肆虐啊!”
沮授故作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刘使君,您凉州军怎么能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呢,我可是听说厉、向二位都尉都是能征善战之将啊,数万兵马,怎么奈何不了一个土匪呢?”
刘虔胖脸一红,脸上肌肉不停地跳动,本想为自己的凉州军美言几句,但一想,这时候效果可能适得其反,为难半晌才艰难地道:“不瞒二位啊,我凉州军精锐前几日与那匪徒一战之下,大败而回,几乎全丧,眼看着乱军兵锋便已直扑武威了,我这次来便走向周度辽求援的,还望周度辽看在我凉州百姓遭殃,更看在我们两州同气相连,唇亡齿寒的份上,出兵相助,剿灭乱匪啊!”
“这个啊!”沮、田二人同时沉吟不语:“要我并州出兵啊?”
“二位...?”刘虔渴望地看着二人,生怕这二人吐出一个不字来,这两人都是度辽重臣,对周澈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不瞒刘凉州说..”沮授似乎在字斟句酌,慢吞吞地道:“如果没有这一次春季攻势,我们度辽出兵帮帮使君的忙本无不可,凉州并州可谓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可现在却是为难得很啊,王伯聪的春季攻势是箭在弦上,我们并州将全力以赴对蛮族作战,自身兵力稍嫌不足,那能抽出兵力去凉州剿匪呢?”
“停止对蛮子的春季攻势!”刘虔急吼吼地道,“这样不是就有兵力了么!”
“这怎么可能?”沮、田二人同时大叫起来。
“刘使君,为了这次攻势,我们筹划了数月时间,耗费的心力不说,已花费了大量的钱财物资,兵员调动巨大,并北几郡总动员之下,整个度辽营的战略重心已全部倾斜到了乌拉特,王别驾也是蓄势待发,怎么可能停下来?如此一来,我们前期巨大投入岂不都打了水漂,这个肯定万万不行,吾家将军肯定不允。”沮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钱么,钱不要紧!”刘虔大声道:“你们前期投入的银钱我们凉州出了,总之,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沮授与田丰对望一眼,眼中喜色都是一掠而过:“刘凉州,那可是上百万钱啊,如此巨大的数目您也出?”
“不就是百万钱么,我们出了,我出了,只要你们能出兵凉州。”刘虔急不可待,他现在不缺银钱,要是凉州丢了,再多的银钱有什么用,只要凉州无事,用了再多的银钱也就是每年多走几趟关外罢了。
“不仅仅是银钱的问题啊!”沮授接着田丰的话头:“使君是知道的,王别驾是并州老将,在军中资格最老,他为了这场春季攻势可谓是费尽了心力,就这样停下来,只怕他不与将军闹别扭,您不知道,对于王别驾,我们将军那可是礼让三分啊!”
“我知道,我知道!”刘虔心知肚明对方肯定是要借机敲竹杠了,但此时的他已什么也顾不得了,不就是想多要点银钱吗,我给:“让你们放弃准备如此久的作战行动,我们凉州当然会予以补偿的。这样吧,我再出五十万钱,让周度辽劳军,王别驾有怨言,周度辽不妨多给一点银钱,想必王别驾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一眨眼工夫,一百五十万钱到手,眼下正被银钱折磨得夜不能寐的田丰已是喜上眉梢,这一下可就能大大缓解并北的财政危机了,主公赚钱的注意虽好,但这银钱却是不能马上到手的,需要时间来宣传推广啊,但凉州这银钱可是立马便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