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不少好东西呢!”
沮授笑道:“不错主公,任君的确是很用心的,能有如此成就,当属能吏,而且近几个月匠作营的效率大为提高,我正准备奏请主公奖赏他呢!”
周澈大笑:“当赏,当赏,不过还是先去看看他的新玩意吧!”
众人随着任器走进一座侧门,虽然这道门在庞大的厂房内,但门前仍然站了四名带刀护卫,看到周澈过来,四名护卫躬身行礼,侧身让在一边,众人走进门内,却意外的发现房内没有窗户,黑洞洞,此时房门虽然打开了,但仍然光线不足。任器指挥人点亮了火把,众人这才看清这间房面积不小,靠近他们的这一端安置着一个铁柜子,不由大奇。
“任大监,你这是什么好东西啊,居然在守卫这么森严的地方还将其放在铁柜中。”周仓奇怪地问。
方悦伸拳擂在铁柜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厚的铁板,任君,是什么好东西啊?”
任器笑道:“哈哈,二位!好东西就是这铁柜子啊!”
铁柜子?众人都是不解,周澈绕着铁柜子走了一转,看着铁柜子正面那一排排整齐的黑洞,恍然大悟道:“任君,这难道是连弩?”
任器点头道:“主公,你以前跟职下说过能连续发射的一种武器,属下回来后苦思冥想,一些关键一直想不出来,但后来许刀弄出了精铁,紧接着又用这种精铁拉出了钢丝,这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了,诸君退后,职下来为诸君操演一翻。”
伸手从后面打开铁柜,众人便看到柜内一排排绕得整整齐齐的钢簧,早有学徒抱着一个个的弩箭大小长短的铁盒,任器将其一个个放置到铁柜内,关好柜门,便有两个学徒拿着一个Z字形的铁棍,从一边伸进铁柜里,两人合力,用力转动铁棍,除了周澈,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任器等人的举动。
看到两个学徒抽出铁棍,任器满脸得意地走到铁柜前,不知在哪里扳动了一下,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从铁柜的前方连绵不断地射出弩箭,一支支地插到前方的墙壁上,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而落。
半晌,众人才从麻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好东西!”方悦一声大喝,立时招来一大片白眼。
周澈点头走到铁柜前“的确是好东西,任君,这东西一次可发射多少只箭?”
“一百只!”任器自豪地道。
“东西是不错,可惜太笨重了一些,也只能用来作坚守用啊!”周澈遗憾地道:“而且这是个烧钱的玩意儿,任君,这东西发射的箭支全身都必须有用铁制作吧?”
任器道:“是的,主公,木或竹制箭杆不行,一摇撸就全折断了。”
“一次发射便是百支箭,如果有十个百个这样的东西,一次发射便是成千上万支前,这要多少铁?这需要多少钱?我们并州现在玩不起他啊!”周澈摇头。
听到周澈如是说,众人不由也冷静下来,主公说得不错,这些铁可以用来打造多少箭头啊?用他,太烧钱,而且也只能在守城时用,不太刻算啊。
看到周澈的模样,任器不由颇为沮丧,周澈一笑道:“任君不用灰心,这东西是很不错的,可以少量打制一部分,但暂时不要拿出来,你继续想想办法,如何让他更轻便,如何让他更省钱,让我们用得起,嗯,我给你个思路吧,你可以试着将他与步军的战车接合起来,也可以将这种原理应用到骑兵的手弩上去,总之,用这种办法应当是可以衍生出很多武器的。”
“主公放心,我一定很快研究出来。主公,接下来您还看我们打制的轮子弓么?”
“看,怎么不看?给我说说这轮子弓有什么特别的吧?”
“主公,这个轮子弓我们主要改进了两个方面,一是把传统的皮弦里加了几股钢丝弦,主公知道,传统的皮弦极难保养,一旦有个阴雨雪天,这皮弦极易松软坏掉,而钢丝弦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这主要是许刀的功劳,另外,为轮子弓安置了滑轮,不需要很大的臂力便可以拉开弓弦,射击时射程反而增加了约五十步。”任器边说着边呈上了轮子弓。
周澈试着开了几弓,满意地道:“这弓好,实用,嗯,它可以大规模生产,装备部队。”
轮子弓就是后世的滑轮复合弓。
在匠作营原本半天的行程足足进行了一天,让周澈更为惊喜的不是任器不断改进的武器装备,而是他在匠作营首创使用的合作制器法,周澈当然很清楚,这就是后世的流水线式作业,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
任器,一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匠师,居然在实践着摸索出了这么一个提高生产效率的法子,所有的学徒已不再学习整套的工艺,而只要学习制作其中的一个环节,然后在最后的组装牟间组装成形,为了让这个方法有效,任器居然又在匠作营中制作了统一的度量,以这些他统一打造的尺规来度量尺寸,这真让周澈无语。
聪明啊!周澈在心里呐喊一声。有了这些规模一致的零部件,以后在战场上器械损坏以后,修理将更加容易,即使已不能修理的损坏的器具,将那些可用的部件下下来,凑足后便可以组装一台新的。
走出匠作营的时候,周澈对任器道:“任君,从今天起,你就是都尉级别的匠作大监了!”
“多谢主公!”任器大喜。
“嗯,还有,我这次扫荡回来,带来了不少的南方锦缎,元福,回头给任君的夫人送两匹来!”
“诺!”周仓大声答应。
一边的任器已是感激涕零,眼眶红红的,要不是还要顾着仪容,差点就要号淘起来了,士为知士者死啊,自己不是士,只是一个匠师,但也能为了主公去死。他心里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