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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以人格担保。”豪虎大声道。
“不要和我说什么人格之类的屁话,我从来不相信你们还有人格可言!”周澈毫不客气地道。
豪虎大怒:“左贤王一诺千金,说出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倒是你们这些大汉人,生性狡诈,反复无常。俺们草原雄狮,焉会与你们这些一般?”
话刚出口,大厅之上呛啷哪一片响,堂上的武将都是怒形于色,拔出了腰刀,只要周澈一个眼色,便将这个出言不逊的混帐砍成肉泥。
哼哼!周澈冷笑道:“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豪虎,回去告诉你家左贤王,他愿不愿意先放人,撤兵啊?我也用我的人格担保如何?他相信吗?你我两家,仇深似海,谁也不会信任谁。你回去对於夫罗说,我先放阿其诺,他撤出光禄城,放回我方百姓,我再放回娜芙居次。他若食言,应该知道后果。”
豪虎无奈而去。
“主公,真的要换人啊?”豪虎离去,众人纷纷围了上来问道。
“放,为什么不放?区区两个人,怎能与我大汉数万百姓,千余将士的性命相比,这桩生意我们是大赚!”周澈笑道:“元福,去西安阳将这两个人给我带回来。”
夜晚,帅府膳厅一盘盘富有并州特色的菜肴正流水般地送上来,香气四溢,周澈空着的位置右边,坐着沮授与田丰,而左边,赫然是并州的俘虏娜芙与阿其诺。沮授眼睛微闭,如老道参悟,田丰则是满脸笑容,但眼中的神色却是居高临下,正审视着对面的两人。
阿其诺坐得笔挺,两手按在膝上,直视着田丰,娜芙却有些忐忑,看看对面两人,又偷眼瞧瞧远处那一个个按刀巡视,虎背熊腰的卫士,伸手扯扯阿其诺的衣袖:“阿其诺,这是不是这就是他们中原的断头饭啊,好好地让我们吃上一顿,然后便送我们去见长生天?”
声音虽低,对面两人却听得清楚,闭目的沮授嘴角上翘,牵出一个大大的弧度,而田丰则将头别向一边,大声咳嗽起来,显然是在掩饰笑声。
阿其诺的身体抽抽了一下,低声道:“居次放心,依末将看来,咱们肯定是要回草原啦!”
“真得吗?”娜芙大喜:“阿其诺,你不是骗我吧?”
“居次等会儿便知”
对面的沮授听到阿其诺的话,眼睛霍地睁开,扫了一眼阿其诺,旋即闭上:这个家伙当真不可小觑,居然从蛛丝马迹之上便判断出了他们目前的处境。如此便放了回去,以后当是劲敌啊,特别是他在汉军手里多次吃亏,日后相遇,定然会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再想轻易占他的便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将军此举,得失各半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依自己,阿其诺这种人便当一刀两断,不留后患。
“大帅到!”随着亲卫的呼喝,周澈与刘彦两人出现在大厅里,众人顿时眼睛一亮,周澈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曲裾,头上束着一顶纶巾,宽袍长柚,如果不是众人都对他熟悉得不得了,不认识的话真得会以为他是一个书生。
“见过主公!”沮授、田丰两人站起,向周澈欠身为礼。
娜芙也站了起来:“周将军,又见面了。”
本稳坐不动地阿其诺见娜芙站了起来,只得无奈地跟着站起,向周澈一抱拳,却不说话。
刘彦见众人向周澈行礼,立即后退一步,隐到周澈一侧,抬眼看众人时却见沮授正皱着眉看着自己,旋即她嫣然一笑,一双星眸毫不示弱地盯了过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便同时收回。
“坐吧。”周澈笑着走过去,坐在上首,两手虚按,示意众人坐下:“娜芙居次、诺将军,久违了!两位来我并州已有数月,澈一直没有尽地主之谊,实是抱歉,今天澈特地为两位准备了一些并州特色菜肴,两位以前虽也常常光顾并州,但这些菜式却肯定也是吃不到的。”
阿其诺冷笑一声:“这倒未必,我草原上却也有不少并州名厨,这些菜虽少见,我等却也不稀罕。”
沮授提起酒壶,先为周澈满上,再给对面两人倒满,皮笑肉不笑地道:“二位还是请多吃一点吧,吃一顿就少一顿了,那些还在草原上的并州名厨,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以后你们想再吃这些,就要看我们乐不乐意了!”
坐在下首的刘彦赶紧站了起来,从沮授手中接过酒壶,替他倒上,再给田丰斟时,田丰却站了起来,连道不敢,沮授不满地瞅了一眼田丰,鼻子里微微发出哼声。刘彦微笑着,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为自己也倒上酒后,轻轻将酒壶放在自己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