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度辽兵之悍勇,再以凉州之军马,主公的实力与现在将不可同日而语,那胖子昏聩之极,贪财鄙薄,此乃天授予我,不取有罪。”
“我也正有此意,凉州其它地方倒还好说,只是北地郡我是一定要拿下的。拿下北地是夺取凉州的桥头堡。”周澈点头道。
“只是这人选?“沮授有些迟疑不决:“眼下与南匈奴大战在即,军校们都巴巴地望着这块,这时间要调一人去冒充土匪,搞乱凉州,可有些难了,只怕无人愿去。”
周澈微微一笑,与草原作战,军功是实打尖的,但去冒充土匪,搞乱凉州,为自己谋夺凉州创造机会,却是万万见不得光的,军功再大,也不能摊开来说。可说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手下的这些军校们,肯定没有人愿意去,不过在周澈的心中,却已有了现成的人选。
“军师!我们手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他原本就是一个土匪,这一回便算是本色演出,更加妥当,你当真要黄盖等人去?!一是他们不愿意,二来让这些从军多年的人去当土匪,即便勉强去了,但这一身的军人习气,却是极易露馅的。”
“主公是说潘凤还是韩猛?”沮授恍然大悟:“但是将军,他们好不容易洗白了自己,他们这种人,一旦从良,那立功的心思只怕比黄盖等人更加迫切,要他重操旧业,去冒充匪盗打家劫舍、掠财夺富,恐怕会有难度,如果他勉力为之,只怕到时坏了大事。”
周澈沉吟片刻,“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两个人?潘凤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这样吧,我先与他谈谈,力争让他甘心情愿地去,否则只能另想他法了。至于韩猛,他是草原马贼不是山林土匪。”
“如此甚好。那只要潘无双想明白了,他的确是不二人选。”沮授赞同。
潘凤如今是志得意满,从一介过街老鼠般的山匪,摇身一变,不仅成了正规的官兵,而且如今更是高居汉军校尉之职,也算是一名高级武官了。虽与黄盖等人一比,还是略有不足,但黄盖、姜枫等人是将军的老班底,被他们压过一头,潘凤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坚信以自己的勇武和头脑,假以时日必然风生水起,前程似锦。
想当初率着百多个手下,四处流窜朝不保夕,脑袋那是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定那天就被官府捉了去,将脑袋高高地持在城墙上,哪里曾想过如今手下三千儿郎,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敬地叫上一声校尉,虽然自己离将军还差着一级,但那是迟早的事情,板上钉钉,只争朝夕了,与草原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自己还怕没有军功可拿么。
等打完了蛮族,自己也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为自己留给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并自己懒得想,也不敢去想的事,现在却是要认认真真地考虑了。
一心要在功名前程上奋斗一番的潘凤将自己整日埋在军营里,没日没夜地操练手下三千儿郎,他的营本就是度辽军的精锐组成,加上潘凤毫不藏私,将自己所知所能倾囊相授,他与官兵曾游斗多年,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他的带领导下,三千斥候的战斗力是与日俱增,放在整个度辽营中,除了主公的亲卫营,他真还没把其它的营头放在心上。别看吕布的营有五千余人,但正面作战,潘凤确信自己能击败他。
他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他牢牢记着周澈曾给他们讲过的一句话,一位将军的能力不仅是表现在战场上,也要看他带出了多少能征惯战的手下,一支军队有他,无坚不摧,没有他,照样摧枯拉朽,这才是周澈最喜欢的将领。反正,如果一支军队没了头脑,便变成无头苍蝇,那不管这位将军多么的勇武,立下多少功劳,他都是不合格的,因这这支军队完全是依附他而存在的。所以,潘凤非常注重对基层军官的训练,更是在实战中放手让这些低级军官自己拿注意,自己去决策,而他毫不干涉。
今天,潘凤兴冲冲地从城外军营策马奔向大帅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他完全没有想到主公扫荡回到云中后,第一个召见的将领便是他,要知道,在他上面,还有王智、黄盖等重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主公的心中,自己的位置至少也不在黄盖等人之下,是深得主公信任和器重的,至于王智?!潘凤还没有这个心气与他相比。现在王智是并州军中公认的除了周澈、沮授后的第三号人物。
周澈平心静气地与潘凤谈起准备交付给他的任务。
潘凤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召见会是这样的一件事情,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紫,终于一下子跳了起来:“主公,我,我...”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地来到帅府,居然从主公的嘴里听到的是这个消息,自己竟然又要重新做回土匪,虽然与先前做土匪大不一样,但同样是见不到光的啊!
“先不要忙着拒绝。”周澈摆摆手,“坐下吧,坐下。”